该怎么办了。
身后的门被敲了两下,陈照来一惊,回身打开门,陈鹏站在门口,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哥,你跟谁打电话呢?”
“睡你觉去,操心那么多。”陈照来拧着眉。
“咋的不能说啊?不想让人知道?”陈鹏两眼放光。
陈照来心里更烦躁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门口听墙角?”
“没特意听,我这不出来上个厕所,赶巧了,”陈鹏无视陈照来的脸色,笑嘻嘻地压低声音:“这两天就想问你了,当我妈面儿不太好开口,哥,你跟上次那人怎么样了?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他吗……”
陈照来后退一步,一手搭着门边儿准备关门:“赶紧上你的厕所,我要睡了。”
“哥!哥你听我说,我支持你,”陈鹏忙一手抵着门:“从上次我就看出来了,真的,我知道我不会看错,虽然我对这个人不了解,但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喜欢的,我就无条件支持你,真的哥!”
陈照来说:“没影儿的事儿,你别在这儿给我瞎咋呼,回去当我二叔面儿管好自己的嘴,听见没。”
陈鹏“嘿嘿”直笑:“你放心哥,你放心大胆地谈,我绝不给你搅和坏事。”
谈什么谈。
陈照来轰走了陈鹏,关了门,走到床边坐下,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陈鹏正值青春热血,上了大学接触了LgBT,加入了相关社团,三天两头为群体权益奔走呼号,在学校被政教处老师追得四处乱窜,回到家动不动就想给自己老爹普及性取向知识,又被二叔拎着鞋底子追得到处窜,陈照来知道陈鹏做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自己,当年出柜的时候,陈鹏才十几岁,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愣小子,二话不说坚定地站在陈照来一边,他是真的希望陈照来能幸福。
陈照来出神半晌,无奈地笑了笑。
幸福这事儿,哪就那么容易了。
两天之后的晚上,陶东岭打电话来说工厂货赶出来了,他躺床上闭着眼睛,手机放耳朵上:“今晚他们装车,我明天一早就上路,晚上就能赶到你那儿,来哥,我要住三楼,我不要二楼那个小单间儿了。”
陈照来说:“那你别过来了,找别的店住去。”
“不可能,”陶东岭在那头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啊……我天天数着日子盼着车,你以为我盼什么呢?”
陈照来沉默一会儿,说:“早点睡吧。”
陶东岭“嗯”了一声,他语气低低沉沉,又透着点迷糊的愉悦:“那你等着我,来哥。”
第二天店里客不多,陈照来下午收拾完后醒了一块面,晚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烙了几张酥油饼。
饼皮儿又酥又脆,撕开里面层层叠叠,软中带着嚼劲,冒着热腾腾的葱花香。夜里吃太多不好消化,陈照来没做多了,只额外拌了一盘小菜,打了一锅蘑菇蛋汤。
晚上快十点了,店里住客不多,都上楼歇下了,陈照来里里外外收拾完,坐到躺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
院子里有车进来,他以为是陶东岭,起身走出去一看,却不是熟悉的那辆车。
车上急火火跳下来俩人,回身又架下来一个,那人被扶着都有点脚软,一步一晃地往这边走。
“老板!”旁边人喊着:“帮帮忙老板,急性食物中毒,您这儿能找着医生吗?”
陈照来扔了手里的烟走上去:“严重吗?镇上有卫生院,不过这个点儿都下班了。”
来人一脸焦急:“那怎么办,晚上在路边店吃了个饭,我俩都没事儿,他这突然又拉又吐的,沿路也没看着诊所,您看能不能帮帮忙给想想办法。”
“先上楼。”陈照来说。
他领着人上二楼安顿了个三人间,嘱咐了几句,拿了摩托车钥匙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