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峻表示明白,点头如捣蒜,等着蝉说话。
“我当时…。”
当时玉禾刚刚跑走,蝉发了狠拦住几人,等看不见人后,自己才将短刀放下。
“你知道我在此。”暮冀冷呵道:“知道我想抓她,让她先跑。十七,你真是大胆。”
“…殿下。”蝉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殿下,你跟了我这麽久,应该知道我跟暮容那东西势同水火,那你也应该明白我让人抓这个女子要做什麽,作为我的杀手,你非旦不为我效力,反而帮助他人,你想…死吗?”暮冀说道,周边之人纷纷后退。
“…”蝉回敬以沉默。
“让你去齐国盗玉石,你没将东西盗回来,人也不回来。以为你死了,我还难过了很久,结果你转头为别人卖命,对得起我的苦心栽培吗!十七。”暮冀恶狠狠地说道,掐住十七的脸,使之与暮冀对视。
“抱歉,殿下。”蝉回道。
“道个歉以为我就会原谅你?”暮冀一把给她甩在地上,狠狠踩在她腹部:“你去将她亲自带过来,告诉她,你是我的人,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蝉只是偏过头,任由暮冀踩在腹部,一声不吭。
“不愿意?那也由不得你了。”暮冀拿出一直哨笛:“还记得这个吗?你体内的蛊毒快发作了吧,很久没尝尝这滋味,看来你是忘记了。”
说罢,暮冀瞧蝉还是一副死人模样,放哨笛于口,吹响。
刺耳又短促的声音响起,蝉闷哼一声,蜷缩起身体,捂住了腹部。
“知道疼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把人给我带回来,我饶你不死。”暮冀得意又满足地一笑。
“我…我不要…。”蝉固执着回道。
“呵呵,你不知道山下我派了很多人吧?你让她先跑无异于羊入虎口,现在她差不多被我的人抓起来了,过不了一会儿你还是得面对她!”暮冀笑得癫狂:“若是我告诉她,你是我的杀手,是你把她的行蹤告诉我的,她会如何看你。”
蝉手指扣住地上的沙石,扬起一片,眯掉暮冀的眼,自己趁机往山下跑。
“站住!”
“慢!”暮冀挥掉眼前的沙子:“蛊毒已经发作,她坚持不了多久,总归还是得回来。真以为自己能救下那个女的。”
途中蝉确实没撑住,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她掏出手帕将血擦掉,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强撑着往下跑。
直到她看见玉禾被暮容抱在怀裏,安然无恙。
“大殿下想夺皇位,所以想用您牵制住三殿下,我的伤…是大殿下的蛊毒,无救。”蝉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笑:“小姐,能遇见你我很开心,我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鲜血。杀手从不被信任,但是你却救下了我,让我感觉到生活不只是打打杀杀,也可以平平淡淡的。”
“我喜欢蝉这个名字,可是我确实是大殿下精心培养出来的杀手,他教我一身本领,养我成人,我本应该遵守他的命令,严格执行,但是我不想对您下手。我也不想再成为十七。所以我违令了,违令的结果就是这样。”
说着她一口血喷出来:“可是,这已经很好了,我至少不像其他的杀手不是死于任务,就是被别人杀掉,或者死在暗无天日的训练之地。”
“我…,小姐等我死了,可不可以不要用十七这个代号,我想用蝉这个名字。”蝉说道,常年面色不改,冷如冰块的蝉也不舍地开口,红了眼眶。
“你才不是什麽十七,你是蝉。”玉禾忽觉眼睛一湿:“蛊毒,无解吗?”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在蛊毒发作后活下来。”蝉说道:“小姐,对不起。”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身份,真的对不起。
“没事的。”玉禾说着,她看向暮容:“你能救救她吗?”
暮容见玉禾一颗泪水落下,叹口气,走上前,拿出一个小锦盒:“这个可解蛊毒。”
玉禾拿下,打开锦盒,裏面躺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大皇子的蛊毒是在南疆获得,不巧我也去过几次,寻到这解药。”暮容见蝉擡头看自己:“吃下,你就不会再受他的限制了。”
“蝉,张嘴。”玉禾拿起药丸,递到蝉嘴边。
将药吞下去后,没过一会儿,她吐出一口鲜血,而在鲜血之中正蠕动着一条虫子,没动两下就死掉了。
“多谢三殿下。”蝉也知道这药不是那麽容易来的,磕头拜谢。
“救你的不是我,是你家小姐。”暮容摸着那白玉扇,眼角渗出笑意:“若不是见你护她多次,又确实无伤人之心,本殿才不会放过你。”
“谢小姐。”蝉说道。
“不必谢,起来吧。”玉禾说着:“膝盖疼吗?”
“不疼。”蝉说着:“多谢小姐关心。”
“看不出来,你这小杀手还挺有魄力!这蛊毒发作你都能强撑着,厉害!”暮骁蹦蹦跳跳走上前,然后说:“唉,你这伤该去治治,我刚好知道那裏府上的医师在哪儿,我带你去。”
“还有叶峻,抱着你那堆废纸给我一起去找药,别一天天的傻愣着。”暮骁刚抓走蝉,就看叶峻一脸傻样盯着自己。
“哦…哦!来了来了!”叶峻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沖了过去。
场地又只剩下玉禾跟暮容两人了。
“谢谢你。”玉禾说道。
“谢我做什麽?”暮容手中的扇子被他玩儿过来又玩儿过去。
“我知道蛊毒并不容易解。”玉禾说:“既然是大皇子培养杀手準备的蛊毒,更是一般解药解不了的,这药肯定费了不少心血,你却愿意拿出来,我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