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就算他将锦灰堆占为已有,不会雕刻也会一败涂地。”宋老说道。
玉禾暗下眼眸,轻轻摇头再次说道:“他们应该也想过,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不会大肆宣扬锦灰堆玉雕。况且他们是知道这玉石是从琼玉楼买进的,却在琼玉楼不远处又开了一家玉石店。只怕是…”
来者不善。
宋老听着玉禾所言,自是明白有人在对琼玉楼出手了。
“不要慌。”玉禾慰解道:“只要证明锦灰堆是他盗取的作品,赏玉阁就开不下去了。”
“难。”宋老叹口气道:“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何况他当时将所有的玉石玉雕都买走了,我们现在去说他窃取玉雕只会被反咬一口。”
玉禾手攥紧,她也明白了此时无凭无据,贸然上前必定会中对方的计谋。
“这事错在我。”宋老说道,显露几分颓色:“我太大意了,让人钻了空子。”
“宋老不急。”玉禾说道,目光无比坚定:“之后赏玉阁会千方百计打压琼玉楼,我们要想办法将赏玉阁压回去。”
“这等只会抄袭的小人,简直是玉雕师的耻辱!”宋老哼声道:“玉禾你有什麽办法吗?”
玉禾目光在房内转悠一圈,随后落在了那一块和田白玉上,她道:“雕出比锦灰堆玉雕更好的作品便是。”
“宋老,你的传人玉禾可以露面了。”玉禾说道,嘴角带起一抹轻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从琼玉楼出来后,玉禾带着秋月赶回了赏玉阁,回到二楼后,她那个姐姐楚玉髓还在选玉雕,瞥了一眼玉禾后,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玉禾是知道楚玉髓不会管她会去哪儿,她巴不得楚羽禾直接丢了,这样她就能顶替楚羽禾去与慕容乔结亲了。
在赏玉阁裏环视一周,看着被簇拥在人群中,谦和温润笑着的沈奕,玉禾就这麽静静看着他,许是目光过于冰冷,沈奕居然转过了头与玉禾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窥探。
而玉禾却平静的,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将目光移开。
回到丞相府后,楚玉髓兴高采烈地将锦灰堆玉雕献给了老夫人并说道:“祖母,这锦灰堆玉雕精美绝伦,那位沈玉雕师更是别出心裁,每一块玉雕都不一样。”
“我瞧瞧。”老夫人来了兴致将锦灰堆玉雕接过,端看着,随后道:“功力不弱,技法堪比宋老。”
“这位沈玉雕师年岁几何了?”老夫人爱不释手地握着玉雕。
“不过而立之年。”楚玉髓不知道看向她的丫鬟春雨,春雨立马接过话回複着。
“而立之年,真是年轻有为。”老夫人赞许地点头:“让管家多买几样玉雕,明日带去庆功宴也是好的。”
“好的祖母。”楚玉髓回道。
玉禾待两人叙旧好了,将宋老做成的玉雕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一番道:“这是宋老的作品?”
“我去琼玉楼买的,宋老当时在,许是他的。”玉禾说着。
“看雕刻的痕迹,应该是他做的。”老夫人面上还是挂着笑容:“禾儿有心了。”随后便将玉雕放在了一边。
玉禾心领神悟,老夫人这是不喜她,所以对她送的玉雕也只是敷衍地看看。
“明日是慕容将军的庆功宴,你要记得别出岔子,不懂就问问玉髓。”老夫人说道。
“是,祖母。”玉禾道。
老夫人也没留两人多久,聊了一会儿就将人放走了,楚玉髓神清气爽地瞥了玉禾,仰着头走了。
玉禾可没那个心思去理会楚玉髓的小动作,一溜烟就从楚玉髓面前不见了。
“小姐明日的衣裳你穿哪件?”秋月在玉禾身边问道。
“随意,你安排就好。”玉禾说着,踏进卧房门后找寻着纸笔。
“小姐你找什麽?我帮你。”秋月说道。
“找到了。”玉禾从抽屉中拿出纸笔,看着秋月道:“秋月帮我守着,有人来告诉我一声。”
“是,小姐。”秋月连连应道,退出了门。
铺开纸笔,玉禾开始设计绞丝玉镯,宋老还在解玉,等解好玉石,玉禾就要亲自上手了,先设计一下绞丝的细节。
画了两个时辰,脚边的宣纸扔了一堆,玉禾终于拿起了宣纸,满意地点头后将它叠好存放在抽屉中。
至于脚旁边的,她将这些废纸团在一起放在香炉裏面烧掉了。
“秋月。”玉禾从窗户口望见外面的天色已是黄昏,摸了摸开始泛疼得肚子,唤道。
“小姐我在。”秋月推门而入,见玉禾双眉轻蹙道:“小姐你哪裏不舒服?”
“没,有吃的吗?”玉禾说着,这楚羽禾的身体真够脆弱的,饿了一顿就开始胃疼了。
“有的有的,小姐我马上拿过来?”秋月说道,马不停蹄地去将早就準备好的吃食端了过来:“小姐来吃点。”
“嗯。”直到食物放进嘴裏,咽进肚子裏,那一股难捱的疼痛才算过去。
“小姐,你好些了吗?”秋月双手手指不停搅动着,她认真观察着玉禾的表情。
“没事了。”玉禾说道,见秋月松了口气才道:“让你担心了,秋月。”
“小姐严重了,您没事就好。”秋月双手齐齐摆动。
玉禾却拉住秋月摆动的手道:“坐下吧,我们一起。”
“好。”秋月说道,眼中闪过点点泪花。
翌日,玉禾揉揉惺忪的睡眼,耳边是秋月轻柔的声音:“小姐今日是去庆功宴,穿这件蓝色的华服。”
“嗯,好。”玉禾闭着眼点头,任由秋月将衣服套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