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年少时的周岸停。除了他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处着下巴道:“小温师叔的道侣当然得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她应当就是当年的王家玉女,王琋。
温时卿听见自己笑着问:“谁是这天下最好看的女子啊?”眼神瞥向身侧,原来他身旁还做了一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倏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恼羞对面前的两人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反正他不会和你们做道侣嘶——”
没等他说完,温时卿突然伸手拍了恼少年的后脑勺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看着自己嗔怪道:“温时卿,你不许打我!”
“沈青蘅,你激动什么?小温师叔还会娶了你不成?”王琋揶揄道。
谁料,那少年竟颐指气使地说:“你怎知不会?”
温时卿想伸手掐一掐那人的脸,眼前的场景却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年轻男人的低声耳语。
“温时卿,你说过的,你会娶我。”
温时卿转头看向已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笑着说:“当然娶你,娶你去当我的院子当我的看门小狗。”
两人似乎是坐在屋顶上,眼前的夜空格外美,繁星明月照亮夜空。
“温时卿。”
温时卿骤然睁眼,恰好对上应淮序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醒了?”应淮序轻声道,他早已卸去了凤冠和青绿礼服,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们的着装一直是自己的衣服,只是今早不知为何,两人便都换上了结婚的礼服。
温时卿从床上起身,正准备同应淮序说话时却现自己无法开口!紧接着,他听见自己说:“你是何人?”
应淮序皱了皱眉,疑惑道:“那天我骗你的你也要算回来么?”
“我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和阿雯的新房?阿雯她人呢?!”詹元风大声呵斥道。
应淮序瞬间意识到了不对,他后退了几步,强行解释道:“我是阿雯的朋友,她方才同我说你昏倒了,才让我……”
“你撒谎!”温时卿厉声大喊,边说着还上前去抽出了剑指向面前的人:“阿雯她根本就没有朋友!”
是了,难怪在宾宴上没见到一个谈怡雯熟悉的人。难道当年的那天夜里,谈怡雯也不见了,婚房里也来了一个詹元风不认识的人?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应淮序。”温时卿在心中暗想,手里的剑还指着面前的人。
应淮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和他对峙着。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应淮序夺过剑直接杀了温时卿,再倚剑自刎,这个阵便能破。
应淮序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做不到。
“阿雯呢?!我问你,阿雯呢?!”詹元风愤怒大吼着,恨不得要惊动外面的人,却被应淮序上前一把捂住了嘴。
温时卿尽全力地想暗示应淮序将两人杀了,事实上他也明白了温时卿的意思。只是,他说:“我不能杀你,我做不到。”
詹元风疑惑:“你说什么?”他一瞬间瞳孔骤缩,大惊道:“难道你杀了阿雯?你为什么要杀她,是不是岑熙鸿派你来的?!她分明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
岑熙鸿,詹元风提到了岑熙鸿,这件事果然和他有关系!
那遍温时卿话音落下,他便握着手中的剑朝应淮序刺去。只是他怎么可能伤得到应淮序,方才上前,那剑刃便被应淮序徒手接住,顺势将人禁锢住。
他垂在温时卿的耳畔轻声道:“我们等真正的凶手来,再一并破阵好不好?他会来的,一定会。”
应淮序都明白,凶手可能是身为谈怡雯的自己,他们可能永远也等不到凶手。可是这不代表他便要杀了温时卿出阵,他做不到。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你给阿雯偿命!”詹元风反抗着大喊。那挣扎的动作由温时卿做出来,好不温时卿。 “我不能看着你再死在我面前一次,温时卿。”应淮序轻声呢喃,詹元风正准备开口,一声尖锐的鸣声却突然传入耳蜗,打断了他的声音。
只见,一只通体银白的鸟兽正站在窗外,两人看向它,它倏然张口,那血盆大口恨不得将两人都吞食进去。
应淮序立马夺走温时卿手中的剑,狠狠一剑朝着那凶兽砍去。为何这凶兽会出现在詹府?!詹元风被吓得节节后退,嘴上不停说着不要杀我。
温时卿不禁嫌弃自己竟是软弱无能的詹元风,同时也明白了应淮序想做什么。他宁可自己和那鸟打得遍体鳞伤而死,也不愿意自己动手直接了结。
应淮序此时没有灵力,任凭他有再高的剑术也不可能打得过它。眼看应淮序落了下风,险些被凶兽张口咬去半臂,身上的衣物被血液浸透,缓缓滴在地上。
温时卿有些气愤,气愤地看着面前的场景,詹元风还在后退。他冷不防踩到一个圆滑东西,脚一滑摔倒在地上,后脑边狠狠地磕在了床脚。
温时卿昏了过去,应淮序看见这边的状况,正准备过来时却见原本闭上眼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温时卿从地上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刺痛的头,径直朝应淮序走去。
应淮序愣了一下,这一下便被那鸟抢占了先机。眼看那鸟就要卸去他一条胳膊,温时卿轻身一跃夺过了应淮序手里的剑,对着凶兽的头颅便狠狠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