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围在其中,极其热闹。
等到下午的时候,何忍冬依旧在馆内给表演完的下场的人解暑汤,等到了辛秋说的花朝戏节目上场的时候他给他打了个电话。
然后他打了招呼去到了他附近跟他一起站着看,还给他端了杯盐水。
节目的确很有特色,表演的阿姨们显然为此花了不少功夫,动作之间行云流水,即使披着厚厚的戏服和道具也依旧很完美地表演着,气质优雅,干净利落得很。
鼓掌和喝彩,配乐和表演,熙熙攘攘之中,他们共同营造出了一场独属于元今的热闹。
而且关于元今为什么会被叫做蛋城的由来也很有趣。
因为元今有不少地方能挖出恐龙化石,并且还是扎堆地出现,像个蛋巢,也不知道这称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来的,但在记事起大家似乎都这样喊,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心照不宣地亲昵。
活动结束之后,他们沿着蛋城的香江河散了会步,驱散着忙碌了一天后的热意和兴奋。
他人生的前几十年,一步一步走得谨慎和细心,为的是让自己安心,而现在乃至未来的几十年,他的生活或许随心所欲、或许平淡寻常,但为的是让自己开心。
小县城里没什么不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工资低但物价也低,日子闲适散漫,你看镇上的孩子大多青春活泼,每到下午和傍晚,他就喜欢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小巷,偶尔也倚靠在沿江路看桥下的河,看与他擦肩而过那些行人。
蛋城里的人就像他们行走的沿江路旁桥下的香江河一样,不急不缓地流淌着,却鲜活带着生机。
等两人回去停车位打算骑车回去的时候,何忍冬喊住了辛秋。
“对了,还没同你说过……”
“辛秋,欢迎回家。”
第44章
辛秋找了份在社区的工作,负责人把他划到了公共服务去了,所以什么活都得干一些,不过他现在目前负责的是调解居民纠纷,挂着社区顾问的牌子。
但他也一起联系了周围的中小学,有些学校有专门的心理老师,但出现心理问题或特殊情况后会转介给他工作,而没有心理老师的学校需要开心理讲座或者需要心理服务的时候他也会过去协助。
由于他是以服务工作为主,而且社区内真正需要他调解的并不多,因为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实在是相当地专业,但其实主要还是县城内能理解心理工作的人还不多,大多数人对心理咨询有歧义。
最后出现严重纠纷后主要还是由社区民警先负责,最后实在要做思想工作难以调解的时候才会喊他帮忙,但他将自己最主要负责的工作对象划为了学校的学生们。
由于接待和做咨询时需要专门的场所和道具,辛秋在社区的便民服务中心附近找了家店面,原先是家咖啡馆,但生意不好,就挂了招租和转让,他给租了下来,花了好一段时间布置装潢。
何忍冬知道后还过来帮忙看了一下工期,在装修工作快结束、辛秋在准备正式工作之前,他还拉着何忍冬跑了一趟服装店和市,因为那时他刚好过来了一趟。
因为装修好的咨询室需要许多小摆件,他到时应该会面见不同年龄段的来访者,而且也是第一次开始正式工作,不能穿得太随便。因为这不比得朝阳院,当时大家统一穿的白大褂,现在他得去备些装备。
“好看。”辛秋先试的是一套正装,刚出来就得到了何忍冬高度的好评。
青年身形修长,套装的装点下显得人更是好看。
“倒是足够正式,不过并不合适。”
因为蛋城自身的特色,当地的人也没有太多场合穿正装,在蛋城穿正装会容易让人觉得他是卖保险和卖房的之类的服务人员,所以他重新去挑了几套。
“小立领的夹克衫呢?”
“好看是极好看的,但看起来、太严肃正直了辛咨询师。”
辛秋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突然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感觉了。
“有些厅里厅气的,对吗?” 何忍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听他一说,似乎又有些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像是要下乡的年轻干部。”那一身打扮让他看起来正气凛然得很,他觉得他将头撩过去露出额头可能就更适合了。
“你试试?”辛秋一听兴趣就上来了,挑眉看着他,还真打算去拿个他的码数。
“估计就更像老干部了。”辛秋没忍住此时地故作严肃,笑了出来,然后将衣服递给他。
他倒也很是配合地接过来试穿了。
“不错,很基层!”他觉得还真是神奇,何忍冬身上独有着一种周正气质,穿什么像什么。
“别说,看起来还真是厅里厅气的,要是我们这小县城有你们两位这样的高干,估计上头看见都觉得埋没人才,这样好的形象,不得放外交部去。”在一边帮忙找尺码的店员在两人之间端详了几轮,越看越满意。
而另一个看见两人就两眼放光凑过来看热闹的年轻店员可实在是按捺不住,满口的夸赞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哥,你们不会真是咱蛋城的干部吧?”
“不是。”辛秋摇头。
“两位是同事吧?能天天看见两位上班的人那可真幸福啊!”
“曾经是同事。”只是现在两人都跳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