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释放出的气息带着淡淡冷意和某种克制的情绪。
江姝婳秒懂他的意思。
过了他父亲的忌日,他才会允许她见他母亲。
她垂眸,盯着自己碗里的粥。
心里,忽然就密密麻麻的难过泛滥开来。
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她的感官和每一寸神经。
她那个妈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她的存在,只会让傅斯年永远地走不出失去父亲及母亲疯癫的仇恨和痛。
凝滞的空气里,傅斯年不见她回答,面上神色沉了一分。
又问,“昨晚既然进了别墅,为什么又突然离开?”
江姝婳掩去眸底的情绪。
答得云淡风轻,“不好打扰你和小青梅卿卿我我。”
傅斯年突然就怒了,“江姝婳,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为什么对雨宁好,你应该最清楚。”
“然后呢?”
江姝婳微抬下巴,倔强地迎着傅斯年眼底的沉怒,“是不是还要告诉我,就算跟我结了婚,你也会一直喜欢白雨宁,一直对她好?”
“不错。”
傅斯年锁着江姝婳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警告,“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一直对她好。”
他欠白雨宁一个妈妈。
江姝婳忽然就笑了。
笑得没心没肺,“我为什么不愿意,有人分担义务,我很开心。”
“……”
傅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怒意窜上心头又被他强制压下。
“江姝婳,你最好永远记着刚才的话。”
“记着算什么,你让我现在给她让位都没关系。”
“她不需要你让。”
“……”
这顿早餐吃得很不愉快。
江姝婳洗碗时。
傅斯年依在门口,目光冷凉地看着她的背影。
想到什么,又眸色转冷。
“等下坐我的车去医院。”
背对着他的江姝婳没回头。
也没应声。
她并不觉得,傅斯年真有空载她。
他是白雨宁的。
如她所想的那般,他们走出客厅,白雨宁就在别墅大门外朝傅斯年挥手。
不知已经在那儿等了多久了。
江姝婳唇边划过一抹嘲讽。
傅斯年的面色沉了沉,大步走到大门口。
隔着几米的距离,江姝婳听不清他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