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县府的嬷嬷敲响了秦府的大门。
秦翘百日里除了要给病人看病,空闲的时间还得研究萧北七中的毒,本来不多的时间,还要分开一小部分留给教弟弟妹妹医术。
所以,她一入夜便睡了,还睡得很沉,连身旁多了一个人躺着,她都丝毫未察觉。
羽知敲响房门的时候,萧北七第一时间就醒了,看一眼枕在自己肩头上的小丫头,他轻手轻脚的将人移开,又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什么事?”萧北七面色不善,一张俊脸沉得仿佛结了冰锥似得,感觉可怕。
羽知心里打鼓,早知道会是主子来开门,打死他,他都不来通报。
“县府派人过来请秦姑娘过去。据说,县令母亲病情加重,怕是快不行了。”
“哼!”萧北七冷哼一声,“不行了准备后事便是,请她过去作甚?”
羽知觉得自家主子说得有理,不过却仍旧多嘴的说了一句,“县令大人或许觉得,他母亲还能再救一救。”
萧北七不想说话,但那颗千年人参在县府,因为十分珍贵,吴县令藏得很好,他几次派人夜访,都没有找到。
虽说秦翘要研制他体内的毒,也说了解毒的方法不止一种。但以防万一,他依然要先准备好药材,即便现在没用,也不能保证将来就没有派上用处的时候。
依着他现在的处境,未来会如何,真的很难预料。只盼秦翘的解药,能快一些研制出来。
思及此,他脸又沉了几分。
门外,羽知还没有离开,明显感觉自家主子的气压有低了几度,他缩了缩脖子,大半夜的,明明是夏季,他却觉得冷得抖。
萧北七没有出声,却关门回了房间。羽知只能在外面继续等着,心里懊悔不已,刚刚就应该让羽名来。
屋内,秦翘依旧睡得沉,月色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睡得红扑扑的脸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唇角牵起,笑得一脸幸福。
萧北七忽然有点不忍打扰,他重新在秦翘身旁躺下,与她面对面。她嘟了嘟小嘴,梦呓中喊出了他的名字。
“萧北七……”
后面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隐约可以辨别出是‘喜欢’二字。萧北七一怔,心间忽然被不知名的情绪装满,仿佛黑暗许久的深渊,忽然亮起了一盏灯,整个人都被温暖包裹住。
他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那股仿佛要溢出来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让他越吻越沉,手不自觉的……
秦翘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梦里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觉得开心。原本十分温馨的画面,忽然转变,她置身烈火中,红红的火焰似要焚烬一切。过高的温度,令她十分难受,她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在自己的身上瞬间蔓延……
“不要!”秦翘惊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心中惊魂未定,却现有人在自己的床上。
萧北七在秦翘惊呼的一瞬间,已经清醒过来,出声安抚道,“阿翘,是我。”
他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心虚,“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只是想要叫醒你……县府那边来人……”
现秦翘似乎仍在呆愣中,他感觉不对劲,伸手摸了摸秦翘的额头,现她竟出了不少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尽量放柔声音,怕吓到她。
他以为是他的失态吓着她了,却现并非如此。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
他靠近之前,她做的还是美梦,为何他靠近之后,就变噩梦了呢?莫非她怕他?可是,她刚刚梦呓中明明说喜欢?
秦翘的脑子仍旧有些不清醒,“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但她记不清梦里的真实情节,大火烧起来的一瞬间,她只是很绝望,很绝望……被背叛的绝望。谁背叛了她?
“不怕,只是噩梦而已。”萧北七搂她入怀,心虚的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衣服,趁着她仍然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说道,“县令老夫人病危,派人请你过府。”
他迅起身,从衣柜里拿出秦翘的衣服,“左右我也睡不着,就陪着你一起去吧!”
秦翘得知县府老夫人病危,哪里还有时间去想梦里的情节,赶紧接过萧北七递过来的衣服往身上套。不过,一低头现自己里衣钮扣开了两颗,顿时愣了愣。
她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并未解开钮扣啊?
“阿翘,你快些,我先让羽知去回话。”萧北七催促一声,已经走向门口。
秦翘没有多想,整理好钮扣,将外衣穿好,用梳子快的梳了一下长,简单的用布条绑了起来,便提着药箱跟了出去。
走到院子外面,她现萧北七已经穿戴整齐,连丝都梳得一丝不苟,不得不感叹萧北七的度。
明明她刚刚在穿衣的时候,他还出去吩咐羽知去回话,一来一去的时间,竟还比她快一步穿戴整齐。
秦翘看他一眼,“走吧!”
萧北七却拉了她一下,“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折回房中,手中拿着一把木梳和一枚簪走了出来,“一会儿我帮你重新梳髻。”
“不、不用了吧?我这样挺好的。”秦翘有些不自在的道。
萧北七却霸道的道,“这样的你,只有我能看。”
秦翘俏脸一红,萧北七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撩拨人。
“走了。”她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转头快步往前走。
萧北七心情愉悦的追了上去,好险,好险!差一点点,他刚刚做的坏事就被现了。下一秒他又想到,他和她是夫妻,即便被现了,也没什么吧?他为何要心虚?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连跟着秦翘上了马车,他都能直视她的眼睛,坦然自若的要替她束。
秦翘见他如此执着,只得顺着他的意,任他捣鼓。不过,耳根处却悄悄的红了起来。
萧北七瞧了一眼她红透了的耳根,心情忽然又愉快了几分。原本一盏茶就能弄好的髻,他偏偏用了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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