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可以看到,有那么一群人,正在守卫着共和国的蓝天白云。
今天是我三十八周岁的生日,我为第八部法医秦明系列小说写下序言。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本书。
秦明
2o19年1月1o日
引子
我像迷失的灵魂一样游荡着,然后现,我确实迷失了。
丹尼尔?凯斯
1
三狗子靠着围墙边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光。
这种靠着围墙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毕竟三狗子坐了两年的牢,刚刚才出来。
那一次的被捕经历告诉他,城市里的天眼监控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让人无法遁形。即便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踩点、去准备,也只偷了那么一点点钱,还被抓了进去。他没想到因为他是累犯(1),居然被判了两年。
两年真的很难熬。在牢里的时候,三狗子就想好了,再也不在城市里作案了,那实在是一件性价比极低的事情。到处都是监控,还没人用现金。
在农村,似乎更好下手,但又很难偷到值钱的东西。出来后的这一个礼拜,他必须天天下手,才能勉强填得饱肚子。
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要转运了。
昨天,三狗子在镇子里吃小笼包的时候,听见了两个人的议论。说是在试枪山的山脚下,有那么一户人家,挺奇怪的。他们家房子盖得很偏僻,和村子的其他人家相距很远。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离他们有三公里的距离。这家人似乎不在乡镇里活动,活动范围顶多是穿过试枪山,去附近的市郊城乡结合部。
村里人对这一家人似乎并不了解,大抵知道他们家是在十几年前就搬过来的,山下有一块不小的土地。一家四口,天天神神秘秘的,即便是遇见同村人也不太开口说话,更不用说参加村里的活动了。老两口六十多了,日常是种地。姐弟两个人很少露脸,三十好几的姐姐几乎在家里不出门,也不去找个对象结婚生子,但长得还不错。而三十出头的弟弟也没见带个媳妇回来,成天打扮得像是个公子哥儿,喜欢去城乡结合部游荡,也偶尔会在镇子上的娱乐场所出现,但不和别人攀交情。顶多,和某些女性攀交情。
接下来的对话,让三狗子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那小子有女人缘。一人说,我经常看到他和不同的女人出现,而且这些女人穿得珠光宝气的,估计这小子挺有钱。
是哦,上次在镇子里,我看见他掏口袋掏出一大把现金。你说,现在谁还带现金?说明这钱肯定不干净。另一人猜测道。
就这么两句话,让三狗子对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对象有了清晰的认识。
可是没想到,试枪山有这么大!
山脚下,哪边的山脚下,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说。三狗子从傍晚开始,沿着试枪山的山脚下几乎整整绕了大半圈,走到了大半夜,才借着月光,看到远处有一幢孤零零的二层小楼。
胜利在望,但体能消耗殆尽了。
三狗子靠在围墙边,看着满天的星光,喘着粗气。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里真好,没有监控,还能看得到星星。
环顾了四周,三狗子现这座建筑的后面有一大块菜地,而里面种着不少罂粟。这东西,三狗子可认得,十年前,他因为种这个,还被警察给治安处罚了。既然敢干这种勾当,看来这人家肯定有钱。
三狗子戴好了手套和口罩,准备开始工作了。两米多高的围墙对他来说,形同虚设。要不是走了几个小时山路实在太累,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跳入院墙的三狗子蹲在两层小楼旁边,静静地听了两分钟。除了院墙外面传来蛐蛐叫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另外,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
那,不是化粪池的气味。 这一点,三狗子很确定。
三狗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深夜两点了,这个时候,人们睡得最熟,也是最好的作案时间。他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弱光手电筒,打开,照了照四周。
在手电光和月光的联合作用下,这座两层的自建房被照亮了。红漆铁门,看起来很坚固;黑色的铸铁防盗窗,似乎也没那么容易破坏。
三狗子走到红漆大门边,推了推,纹丝不动。讨厌的是,这扇大门居然都找不到锁眼。这就比较麻烦了,擅长技术开锁的三狗子,遇见了不用门锁的物理封门法,几乎是毫无办法的。
又看了一楼的几扇窗户,三狗子几乎要绝望了。
那黑色的铸铁防盗窗,栏杆缝隙只有十几厘米,钻进去是不可能了。三狗子也尝试去掰弯其中的一两根栏杆,却现全是徒劳。用水泥封闭安装螺丝的防盗窗,坚不可摧,硬度估计堪比看守所牢笼了。
妈的,神经病啊,把自己家做成监狱?三狗子低声骂了一句。
费了这么大力气找到这个地方,要是这么轻易放弃,实在不是他三狗子的风格。他在院内换不同的视角去观察这座两层小楼,突然现围墙的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这扇五十厘米周长的正方形窗户,应该是卫生间的换气窗,而以城里人的惯用防盗思维,都会把这种小小的换气窗忽略。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