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卢公子肯开金口,偌大个北海县你什么卖不得,与我去吧。”
“那种读书人吹牛皮的地方,我不感兴趣,你还是自己去吧。”叶琛懒得跟着折腾,再说了,头一次进城,孩子们都两眼一抹黑,自己去了,他们怎么办。
见跟叶琛说不通,裴二十二君只能拿出昔日的情分道:“老蔫,我在北海县生存,多赖县令的支持,而且我亦是不良人,多少要看县令脸色,能否耽搁你一段时间,就算是帮我个忙。”
叶琛见裴二十二君一脸诚恳之色,想起上次卖鱼,他确实出力不小。
若是自己不去,估计卢照凌也少不了为难他。
便点头,推着羊角车道:“头前带路吧。”
说完又看向几个孩子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大壮和三壮连忙点头。
“哎,叶兄,那里都是显贵名门之后,你推着个羊角车干嘛?”裴二十二君急的满头大汗。
算了,好不容易才见到叶琛,抓紧赴命要紧。
随后,就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叶琛进了一处园林。
园子依水而建,在隋朝时,这里便是北海县一群郁郁不得志的书生集会的场所,名为渔隐园,书生在此谈政议政,痛斥朝廷的腐败,后来唐朝建立,这里也走出过几个名流。
此地便传承了下来。
“裴二十二,你怎么来了?”守门的门童嫌弃道。
“这位小哥儿,卢公子一直相见的叶先生让我带来了,麻烦您通报一声。”
“哦!”那门童看了一眼叶琛道:“你就是卖鱼的叶老蔫?也不过如此嘛,你且等着。”
“。。。。。。。”叶琛一脸的不耐烦。
与此同时,园林的一处竹林空地上,卢照凌正仿照先贤正在跟一群学子饮茶作诗,以活跃气氛。
为了老姐的仕途,卢照凌可是煞费苦心。
他的老姐卢秀宁虽然得胜任恩典,成为为数不多的女官,但是却不被读书人所接纳,身为弟弟的卢照凌,没有办法,只能竭尽所能,拉进读书人。
但是一直效果不佳,但凡是有点钱的读书人,都视他们姐弟如无物。
甚至出话来,北海县这两年灾害连连,就是因为朝廷错选女官的缘故。
而中间派也认为,卢秀宁一介女流,并无施政之能,怕是躲不过今年秋收,就要被吏部官员嫌弃,最终落得个罢官免职的下场。
所以北海当地的官员,对卢秀宁是阳奉阴违,甚至出现了当地世家孙家公然跟她作对的情况。
“卢公子,今日在场的都是咱们北海的青年俊秀,你招一个鱼贩子进来做什么!”
孙县丞之子孙望峰一脸不屑道。
上次吃鱼的事情,让一直把持着北海鱼肆的孙望峰无形之中吃了个憋,所以孙望峰对于叶琛此人,是有些嫌弃的。
但是高高在上的孙公子,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一个农夫。
“孙兄此言差矣,此人乃是一秒人,昔日风靡咱们清风学院的套圈戏,就是他明的,今日碰巧他来朐临镇。。。。。。。。。”
旁边儿的一众书生自然而然的分成两派,分别支持卢照凌和孙望峰。
其中一个换做柳一贯的书生假模假样道:“此人我倒是听过,咱们书院的学子温华,甚至还曾经文称赞过这位恪守夫道的姑父呢。”
卢照凌审视在场的其他书生,见二人开口之后,其他人默不作声,当下心便往下一沉,他知道想要改变北海这种情况,实在是任重而道远。
在心中叹气一番后,“将叶先生请进来吧。”
不多时,推着羊角车的叶琛便走了进来。
那模样着实让人跟风雅联想不到一起。
叶琛环视众人,现坐在正坐上的卢照凌,便拱手道:“卢公子,许久不见,不知道召见在下,所为何事?”
叶琛的表情很淡然,并未因为周围都是富家公子哥,而有些许的自卑。
见到叶琛以这个模样出场,卢照凌也有些忍俊不禁。
瞥了一眼书童阿福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叶先生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