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快,說話都不帶喘氣,生生鎮住了比她高一個頭的戴司柳。
顧桉遠長大了嘴巴,慶幸以前自己那麼惹她,她都微笑以待,原是她嘴下留情了。
「養蠶繅絲的嫘祖是女性;領兵作戰的婦好是女性;亡國中力挽狂瀾的靜安公主是女性;你身上一衣一線皆是女子所做。男女本為兩種性別,各有所長,硬是被你們分出個高低貴賤。」
「焉知其實你們可以做的事,我們也可以做。三從四德,不過是維護你們的男權社會,而對女性的束縛罷了。」
戴司柳懵了,沒料到自己一句話,被她懟了這麼一通,自己硬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還要聽嗎?」蘇希錦問。
戴司柳茫然地搖了搖頭,他竟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蘇希錦冷笑,「你還要聽我還可以講,比如作奸犯科九成是男性,逛青樓的九層是男性,但道德約束的是女性。男性自己約束不了自己,就大談什麼賢良、大度、善妒等,他怎麼不大度?無恥之極……」
蘇希錦越說越生氣,來這裡三年,別的她都能忍受。唯獨這個不行。
她想要科舉的資格,廢了千年的智慧才弄到,而男子生下來便具備。
屋裡的幾人傻愣愣看著她,驚奇這些奇異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
他們可憐地看著戴司柳,內心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不要惹這個同窗小師妹。
小師妹說的就是對的。
「咳咳……」韓國棟被她突突蹦出的語言鎮住了,半天才想起阻止。
想當初他也是被她「說服」過的人。
「言歸正傳,我們還是說回沈氏的案子。你到底怎麼看?」他覺得以後有關於男女之事,都不要讓她在場。
小小年紀,思想極其危險,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蘇希錦道:「本來我是想依法治國,完善法律法規。但現在我覺得以基本國情出發,放過沈氏挺好的,起碼給女性一個希望。」
眾人:「……」
好好地討論案情,你怎麼還耍起小脾氣來了。
但又不敢勸她,國公爺都不說話,他們能說什麼,讓著唄。
而且她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韓國棟點了點頭,問幾人還有沒有想說的,大家都說沒有。
「如此甚好,」他摸了摸鬍鬚,「你們且玩去,我想起早晨的燕窩粥忘了吃。」
說罷出門離開。
剩下的人你望我,我望你,畏懼地看了眼蘇希錦,默默退場。
周綏靖離去時,偷偷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韓韞玉則低頭悶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離去。
「……」蘇希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