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回到酒店时是晚上七点。
南慕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一只手还被手铐拷着,隐约可见血痕。
金司眸光一暗。
他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
南慕懒懒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把我拷了大几个钟……”
金司打断他,“外面好玩吗?”
南慕顿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说什么?我可一整天都待在酒店。”
金司倏然扯起他的手腕,上面反复被手铐刮蹭,现在还在细微流血。
南慕面不改色,“你把我拷着这么久,动也不能动,我当然会尝试挣脱。”
“成功了吧。”金司冷然。
“没成功,不然我怎么还会好好地在这呢?”南慕反问。
口罩、美瞳,还有从某个倒霉蛋那里抢来的衣服都处理干净了,毁尸灭迹,金司再怎么确定他跑出去了又能怎样呢?谁有证据?谁又能证明是他干的。
金司攥紧了口袋里的那枚袖扣。
一枚袖扣能代表什么,能指证南慕曾穿着这枚袖扣来源的衣服出现过gw俱乐部吗?不能。
良久,金司缓缓开口:“你好像有什么误解。我为什么一定需要证据?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么——”
“我说你是,你就是。不需要证明。”
如此蛮横不讲理。
南慕周身一冷。
“咔哒”,金司给手铐开了锁。
charles早早地准备好了医疗箱,消毒水,消炎药,绷带……一应俱全。
金司扶着南慕的小臂,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轻轻擦拭腕上伤口周围的血迹。
南慕皱眉,往后缩了一下。“我自己来。”
金司按住了他,抬眼可见目光中的强硬。
“……”
南慕抿了抿唇,不再动了。接下来的上药包扎也一声不吭,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待处理完一切,他终于冷地出声:“不是准备要审我吗,这是在干什么。”
金司一言不发,猝不及防捏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大手完全覆盖过去。“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才这么放肆。”
南慕被迫微微抬起脸,语带嘲讽,“您说笑了,我既不是什么角色,也不在您那拥有什么地位,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什么也没干。”
最后一句话彻底刺激了金司,他的脸色有一瞬间山雨欲来,加重了语气:“南慕!”
南慕脸上浮现出恶意的揶揄,“你管我叫什么?”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金司顿了顿,少顷,不轻不重地甩开了他的脸。
南慕揉了揉脖子,被亚四勒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只不过淤青用化妆品遮住了。
他盯着虚空,想,我原本不叫“南慕”,而是“南木”。
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
几天后,扬城。
“你知道你老婆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吗?”南慕坐在扶手椅上,跷着腿,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高傲而蔑视。“软弱,无能,背叛,临阵反水。”
理查德跪在他面前,双手反绑,已经三天没喝过一滴水、没进过一粒米了。
他勉强抬头看了看南慕,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我的ala在哪,所以才……”
南慕背靠椅背,环顾四周,姿态放松。“她现在,就在这座基地里啊。”
——半年前南慕回到这里拿点资料,巧合之下见到了一个红发女人。
偏棕的发色和皮肤使人种特征更加明显,那女人的眼睛异常明亮,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在此之前南慕没见过她,不由得挑了挑眉。“rebea,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亲戚?”
瑞贝卡候在一旁,答是。“她是我外甥的妻子,叫做阿丽娜。”
…………
南慕在二楼泳池找到了黎遄。
“哗啦——”
男人从池子里浮上来,头往后甩出了一道水花,他一撩头发,上岸接过了浴巾围着,驱散了在岸上嬉戏打闹一众比基尼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