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珩眉間凝了一瞬。
罷了,原本也是他假扮她夫君,喜歡的亦是相互試探的樂。
她放下防備,才更有意思。
他握住她手,拇指百無聊賴地在她手心打著圈輕輕揉按。
阿姒要抽回手,他指端卻像釘子般釘在她手心,似要將她手心貫穿,刺癢似野火燎原,竄至手臂。
晏書珩瞧著她發紅的耳垂,忍不住輕捏。長指上的溫度好似要透過耳垂鑽入骨縫,阿姒縮了縮脖子,便聽到他道:「怎麼了,夫人說過想與我多親近,莫非都是假話。」
這副嗓音,疏離時就已讓她著迷,溫柔繾綣時才真撩人,聽得阿姒心痒痒。
但她可不是色令智昏之流。
縱然被這嗓音勾得心痒痒,也不會任自己被他拿捏。
「我自然是喜歡的。」
她轉身握住他那隻手,藉此阻止他的動作,體貼道:「船上不是有你的同僚麼,當心他們笑你浮浪!」
晏書珩不再捉弄,悠然道:「同僚們都未成家,見我有妻子在側只會艷羨,會在意的,恐怕只有一個人。」
他耐人尋味地停住了。
阿姒好奇接話:「哪個人?」
晏書珩望著江面,神色平淡:「自然是你那夫君,江回。」
阿姒誤解了,只當他是在說俏皮話,嘴角微微彎起。
「不逗你了。」晏書珩輕笑。
他以為江回或許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惦記著被帶走的妻子,他做了周全的準備,去期待那萬分之一。
可惜此人比他想像要更重情些。
但也更冷靜理智。
他沉思時,阿姒還惦記著適才他的捉弄,纖柔的長指悄悄摸到他耳垂,禮尚往來地輕揉慢捏。
淡淡的癢意竄至心口,晏書珩半垂著的長睫似蝶翅微顫。
習慣性地,他想,她是否又有懷疑?但對這不時的試探,晏書珩喜聞樂見,相當縱容道:「好玩麼。」
作亂的人反心疼起來:「是捏疼了麼,我給你吹吹,好麼?」
不待他回答,阿姒已衝著她認為是耳垂的方向,輕輕吹氣。
攥住她腕子的手收緊又鬆開。
被吹氣的喉結殘存餘溫。
晏書珩垂睫看著她乾淨的眼眸,嘆息里含著淺淺的笑。
「真不知遇著你是福是禍。」
。
江風寒涼,送阿姒回艙後,晏書珩則回到船上書房。穿雲疾步入內:「郎君,趙將軍給您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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