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步入极端,就会变得愚昧。
刚辍学那几天我偶尔还会自习一下,但更多的是自我放纵。
事实证明,我是没有那种严格自律特征的人,我只是有一些小聪明。
人的社会属性决定了在集体活动中的相互监督作用。
就我的经验来看,人,要避免长期独处。
在那半个月,我先后尝试了画画,在草稿本上写小说。
虽然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事实上百无聊赖。
空虚感油然而生。
于是在体育考试后,我从小学同学陈建那里听到了打工的渠道。
在简单了解后,我将想法同父母托出。
我父亲极力反对,他认为我应当回学校读书。
而我母亲则表示赞同。
后来,我踹着两百块,开启了我的打工之路。
在拍半寸照的时候我这才现,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丑,黑就算了,有种说不出来的猥琐感。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入职官渡区六甲街道的某个糕点厂,月薪15oo元。
这是我第一次社会实践。
也是第一次,真正开始了解这个社会的底层规则。
厂里分着不同的组别,一开始我和陈建同在酥点组,才一个小时不到就被瞎转悠的姓孙的烤炉组组长挖走。
往后拿着酥点组的工资,干着烤炉组的活。
傻乎乎。
开始那个月,每每出吐司面包总免不了被烫伤。
为什么会被选中?
我也不清楚,现在想来,应该是看上去很老实,实际上也很老实。
每天到饭点将至,他们几个老师傅便回宿舍等吃饭,只剩我和张如参两个人烤小茴饼。
一开始,我乐此不疲,甚至还能从中找到些许“成就感”。
一排烤炉,由于型号不同,功率各异,温度各异。
茴饼批量巨大,要想在半小时内烤三十来车架茴饼,就必须十分了解每个烤炉的“脾性”。
往往这边进,那边出。
每天忍受高温,沉心钻研,结薪时少着别人大几千。
那时还对他人抱有幻想,忍忍吧,总有一天,会有人现你的闪光点。
结果却是,闷声当黄牛,顶多就是得到一两句可有可无的口头褒奖,只要你不懂如何表达、表现自己,你就只能是个小透明。
如果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这一点,在一个名为李贵的人身上演绎得极为明显。
在厂里大部分人眼里,他就属于那种谄媚者,对上位者极尽讨好,对下面的人趾高气扬。
且嘴碎。
总之人人厌恶,可人家就是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我才知道,职场中,自我感动式的“劳苦功高”并无卵用,重要的是给领导提供情绪价值。
而我似乎学不来,我只会专注于问题本身,却忽略的,造成问题的主体恰恰是人。
之后,这种处事逻辑有了相对清晰的定义:情商低。
性格决定命运。
这也注定了我这一趟打工之路,注定不会顺遂,咬牙坚持了一个月,陈建离职,徐坤也跟着辍学来找我。
做到第三个月,终于坚持不住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