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垂怜,她这回看明白人心的弯弯绕绕。
林芝雅回头睨了舒婉轻一眼,瞧见当年骄傲的小孔雀如今跟落败的山鸡一样,低拉着脑袋拘谨笨拙,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快意。
舒韵宁的女儿又怎么样?
当年安城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如今一扑黄土,亲生女儿连头都不敢抬起,比大山里的村姑还不如。
真是可怜。
对哦,过段时间她女儿的好婚事还会没了,只能被当做联姻工具嫁到霍家,给那位发了疯瘸了腿的二少爷冲喜。
更可怜了呢。
林芝雅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都显得真诚几分。
她领着舒婉轻上了三楼,往左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拧开房门:“房间早让人收拾好了,你安心睡,衣帽间有新添置的衣服,休息好了可以试试,不合身我叫人来换。”
这并不是舒婉轻从前住的房间,她的房间已经被阮娇娇占去,这间是舒家从前配备的客房。
上辈子舒婉轻被带到这里,不过问了句为什么不是她自己的房间,就见林芝雅哭喊委屈,说自己后妈不好当。
最后她依旧住进客房,还被阮建邺厌恶嫌弃。
这次她自然不会多问,在舒家的产业回到自己手上之前,她需要稳住阮建邺。
舒婉轻点头道谢,“我的行李还在梅姐那边,等她和陈叔说完话,麻烦林阿姨和她提醒一句,叫她把行李送上来。”
话说完,就乖顺地进了房间,没有半点不满。
林芝雅是满意极了,应声说:“放心,我会和人说的,你舟车劳累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
“谢谢阿姨。”
房门关上,舒婉轻脸上的拘谨跟着消失,眉眼被一层冷意覆上。
肩上的包扔到桌上,挡住桌上表情夸张的玩偶摆件,似有意无意的打量,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手痒般把房间里几个小东西挪动了一下。
于此同时,对面房间的电脑屏幕忽然暗下一片。
这间房里住着的是阮建邺结婚第三年在外生的儿子,阮星辞,今年十七岁,花钱买进的高中,前天把学校一个老师揍了,受处分回家住两天。
看到屏幕上的动静,他蹭地一下从电竞椅上坐起,顾不上阮娇娇的抱怨,惊道:“她不会是发现房间里的监控吧?”
阮娇娇正和他骂舒婉轻呢,闻言扫了一眼,满脸不耐:“她哪来那本事,又不是提前知道你在她房间装了监控,巧合罢了。”
电脑屏幕分了两个小窗口,左上方被舒婉轻的包挡住,漆黑一片;
但右下方的画面还是清清楚楚,正好可以看到舒婉轻那只黑色的小包,以及她这会儿正在摆弄房间花草的背影,的确像是不经意把另外两个监控调换了方向,导致镜头里只有绿叶和墙壁;
屏幕中间两个窗口还是清晰的,一个安装在浴室,另一个在衣帽间。
阮星辞见舒婉轻去衣帽间脱了外套,看到白色背心勾勒出的妙曼身姿后,重新懒洋洋地躺回电竞椅。
身材还真不错,可惜没全脱了。
他心想着,牙磨得痒痒的,阮娇娇嘴里的脏话没听进去半句。
傍晚,夕阳染红大片天。
房间里一片昏暗,厚重的帘子遮挡住全部光线,让人仿佛置身于暗夜。
“啊——”
惨叫声从三楼房间里传出,惊飞窗外倦鸟,也让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寻声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