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下起了雨,割不了胶,场部安排大家给椰子树上肥。当然,这个属于自愿的,毕竟椰子树的数量比起橡胶树差得远了,而且一年只上一次肥。
有钱挣的事不能错过,唐小茶去场部报了名。田会计把老唐家屋子周围的那些椰子树分给了他们。全部施完肥,能拿到十七块八,蚊子腿也是肉嘛
唐国光拿着铁镐在离椰子树一米左右的位置起了一条环形沟,大约三十公分深。
“可以上肥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唐小茶见过最奇特的施肥方式就是铁树,想不到椰子树更加怪异。她坐在椅子上看稀奇。
挖地辛苦,盐巴又伤手,她大哥一样舍不得让她干。为了防止何志英念叨,唐国光特地搬了把椅子摆椰子林里,雨停了就让她来这里坐着。
“是呀,现在就要施肥了。”唐国光边答边打开麻袋,用木瓜瓢把盐洒在挖沟里。没错,椰子肥就是盐
,只是没有经过处理的海盐。
顿时,环形沟里泛起一阵反光的白。唐国光用铁镐把土填了回去,至于丫头为何将这些很普通的事都忘了,他从未怀疑过,还不是被他奶吓的呗
屋前屋后少说也有大几百棵椰子树,凭唐国光的劳力,应该要四到五天就能搞定了。
洒完八麻袋盐,他又要去场部背盐了,“丫头,回屋歇着吧”
“好”唐小茶顺从的点头,她头痛的毛病又开始作了,虽然只是隐隐作痛,但这两天病的频率明显高了。
为这事,唐国光专门去了趟长坡找廖青梅,希望她能帮着打听一下那个叫顾庭琛的医生。一来是因为他扎的针确实有效,二来,她还是觉得顾庭琛是揭开某些秘密的关键,不想断了这条线索。
“丫头,又难受了我背你去医院瞧瞧。”唐国光立马蹲下身来,唐小茶回绝了,“不用,这些医生看不对症,还是明天去长坡看吧”
廖青梅大前天托去长坡采办的田会计捎信,说是顾医生要在长坡医院义诊了,唐小茶早早起来往那头赶。跟她同去的还是大力王唐国光,至少唐小茶走不动的时候,他可以背。
说实在话,唐小茶特别害怕扎针,前两次针灸,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的,所以,这次她一进诊室,先就是找顾庭琛商量,“顾医生,能不能莫扎针”
对面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瞳晦暗不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上了唐小茶的脉搏,语气依旧清洌,又惜字如金,“我是医生。”
对,你是医生,你长得帅,你了不起唐小茶在心里腹诽道,嘴上却在套近乎,“我晓得你是医生,但医生治病的方法也很多种,有的打针,有的吃药。你看,能不能给我开点药”
“我的方法就是扎针。”顾庭琛微微颔,深如大海的眸子似乎要将入吸进去似的,言语不多,但每一字都让人不容置疑。
他缓缓将手从唐小茶手腕上挪开,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了针袋。
呃看着那银光闪闪的针,唐小茶不由得头皮麻。还计划再反抗一番的,可脑子里又传来了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扎针真有这么可怕顾庭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地上的东西是你掉的”
“什么”唐小茶条件反射地勾头往地上看去的一霎那间,虎口便传来一阵麻胀。顿时,水灵灵的杏眸里冒出团团怒火,特么的,居然又算计她从二十一世纪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被同一个人接连算计的情况生呢
然而,更令她抓狂的,是接下来的神仙手法。
那位口口声声把扎针挂在嘴上的人,在看完一个小老头后,气定神闲地给人开了处方。
“顾医生,我还需要扎针啵”小老头眼巴巴地问道,仿佛扎针是一件能让人欲罢不能的事一般。
“不用,继续吃一段时间药就没事了。”
听着某人波澜不惊的话,唐小茶弯了弯嘴角,好,很好等拔了针,再用跆拳道好好跟他聊聊人生
“扎针的时候,最好心无杂念,心平气和。怒气不但容易攻心,还容易攻脑。”
某人好像钻到她五脏六腑看过了,将她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唐小茶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让自个的情绪平静下来,眼前这货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再气下去,小心变傻子
看着这张逐渐平静下来的俏脸,顾庭琛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暖色。这丫头,蛮辣的
“可以走了。”
唐小茶睁开眼睛,顾庭琛正面无表情地把拔下来的针往一个盒子里收。
“顾医生,谢谢你”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唐小茶最终放弃了给他来个过肩摔,因为,她还得复诊,外加打探消息不是而且,她确实在脚边捡到了一颗纽扣,是她衬衣最下面的那粒。所以,建立友好和谐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唐小茶活动了一下脖子,头痛感已经全部消失了,“顾医生,下次复诊是什么时候在哪个医院”
“到时候你自然会晓得的。”
唐小茶差点被这句话呛死,顾庭琛神龙见尾不见,要不是廖青梅,她去哪里打听
于是,又只好拜托廖青梅,下次有顾庭琛义诊的消息,再给她捎信。
至于顾庭琛,唐小茶到现在仍猜不透,那天,他究竟有没有见到什么
在路灯的映衬下,顾庭琛的身影更加挺拔、修长。他提着包进了崖市仁安药铺,对着柜台后面的男人喊道,“二叔”
顾家寿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进了某个房间,压低声音问道“见到那丫头了吗”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