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灏丞静了半响,说:“我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季月,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用多长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吗?”
季月不再做声了,两人沉默地挂断电话。
叶灏丞来到主卧,将门窗都打开透气,熟悉的一切,每个角落都闪过两个人的身影,或幸福、或激-情、或缠-绵、或悲伤……
他推开卫浴的门,打开橱柜里一个角落的小抽屉,拿出一联药片。果然,放药的位置也没变。
纪绒绒,你怎么能对我说出和别的男人再婚生子的话呢,三年了,你都不愿意要一个我的孩子……
芒刺(2)
芒刺(2)
芒刺(2)
接下来的半个月,纪绒绒原计划是去旅行,可她脸色苍白,看起来疲倦无力,郝娟实在忧心,便不让她出门,每天为她熬中药补汤养身体。
纪绒绒索性就窝在家中,早上睡到自然醒,白天到老宅陪爷爷说说话,下下棋,浇浇花,逗逗宠物,晚上回家和爸妈吃饭,画两个小时设计稿,不到十点,早早睡觉。
表面上,日子过得清闲自在,没心没肺,而实际上,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暗流涌动。
八月,风雨交加。
纪绒绒伴着落雨声入睡,梦中又到了那寒气逼人的地带,无边无尽,看不到出口,看不到光亮,她赤着脚努力地奔跑,却一步踩空,如坠冰窟。
她挣扎,拼命爬,拼命挥手,忽然什么绳子一样的东西牢牢缠住了身体,她越是奋力挣脱,它缠的越紧。
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拿出一把冰冷的钳子,将那“绳子”一下剪断,鲜血横流,染满了她的白色裙摆。
她瘫倒在地,力气散尽,一抬头,那“绳子”仍在蠕动,化成一条小蛇摇摇摆摆,头也不回地爬走了。
“等等……”她浑身都痛,尤其是下腹,那冷硬的东西仍在里面刮着,一下一下,她瞪着绝望无神的双眼,蜷起身子,跪在地上,哀戚连连求饶,“不要……不要走!”
满头冷汗地醒来,纪绒绒大口吐着气,按住小腹,刮宫的噩梦又一次上演。
窗外仍是漆黑的夜,冷雨仍在下。
她行尸走肉般下床,来到衣帽间深处,翻找到一只精巧的盒子,雷声翻滚,震耳欲聋,她缩着双腿坐在衣橱黑暗的角落,从里面拿出一片金色的叶子,紧紧攥在手中。
蛇……为什么偏偏是蛇?
如果“叶小叶”有幸活下来,该是属蛇的。
悲恸如潮水般漫过心间,她将脸埋在膝盖中,落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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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绒绒整晚没睡,天蒙蒙亮时,才眯了两个小时。
这天是中国的情人节——七夕,广大国人情侣例行约p的日子。纪绒绒自从除晞受伤,第一次去看她……当然还看见了石榴叔。
面对纪绒绒的突然袭击,除晞脸颊红扑扑的,虽然人受伤了,接近“偏瘫”,可这段被石榴叔照顾和陪伴的日子显然过得非常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