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玦:“好,那就不后悔。”
施溪把上衣已经都脱完了,而姬玦也取下了他束的银冠。
施溪的头很多,银冠带久了,头有些乱,凌乱披散在身上。姬玦视线从他的额头往下,过嘴唇,过锁骨,到胸膛,算是懂得了施溪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他声音沙哑:“伤口在哪里?”
施溪咬牙,豁出去了:“那簪子估计很细,伤口很小,成痣后就一点点大。我找给你看。”他开始用手去找。
姬玦心不在焉点头,手不由握紧,想:这还不如白日宣淫呢。
他以为在施溪还懵懂的阶段,这份感情没被挑明前,比起欲望,他会更在意些别的东西。
就比如刚才半遮半掩的春色,虽然勾起他的感官,但后面替施溪解时,姬玦的注意力便更多在施溪红的耳朵和脸颊上了,眼中有温柔笑意,却没多少欲望。
他想,可能是因为他对施溪整个人的兴趣,远大于对他身体的兴趣。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他对施溪的身体很感兴趣。
……只是施溪那个时候,仅给了他看了冰山一角而已。
姬玦看他不成章法的动作,只感觉昏暗沉沉的夕阳,叫人目眩。他视线暗昧,弯身,玄黑色的衣袖擦过皮肤,手指捧起施溪的
脸,轻声说。
“我帮你吧。”
嗓音也像是浸润在这湿热的空气里。
*
施溪在姬玦离开后。穿好衣服,坐凳子上,足足喝了三大杯冷茶,才缓过来,让脸上耳朵上的热气散去。
——今天他不是阳痿,却跟阳痿的人感同身受!
——太尴尬了,太奇怪了,他这辈子都不要和人坦诚相待了!
好在姬玦没有嘲笑他,全程没说话,只是认真专注地帮他研究那颗细小红痣。
姬玦两个时辰后回来,告诉了他研究结果。
“确实是很细的簪子,与其说是簪,不如说是长针,灵器【得巧】。”
施溪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灵器虽然比不上神器稀有,但也是凤毛麟角的武器。
卫姜真的是恨毒了他啊。
要不是他心脏生得偏,根本不可能从【得巧】针下活下来。
施溪对杜圣清无感,对卫姜也无感,除了唏嘘自己命硬外,没有一点伤心。“她那么恨我,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姬玦淡淡说:“见到就知道了。”
施溪抬头,敏锐现他换了身雪白的衣袍,“你洗澡了?”
姬玦:“嗯。你也去洗一下,你下午出了好多汗。”
施溪:“哦。”
他摩挲着茶杯杯壁,垂着眼睫,认真想了想,抬头说。
“我们明天就下山吧,我现在被这俩疯子逼得,只想快点查出真相。”
姬玦:“好。”
施溪洗完澡换了身更柔软的衣袍,他开始琢磨入宫见卫姜的事。
本以为这事会很难,却没想到瑞王给他创造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机会。
【灵窍丹】一事,牵扯到上万人。这棵血腥大树,盘踞云歌二十年,被罗文遥连根拔起,坍塌的瞬间,活生生压死了一片人。
瑞王两股战战,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平圣人学府的愤,或者说,平罗文遥的愤。于是他选择,装模作样,把愧疚悔恨,都转移到对卫国先祖上。
瑞王在朝堂上神色悲恸,泪水如珠,颤声说:在他的治理下云歌生这等事,是他之过,他决定长跪云梦高唐前,向历代卫帝谢罪。
云歌城最繁华的中心街道、护城河环绕,那最庄严肃穆,也是最标志性的建筑。
——云梦台,高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