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沈锐来到了峻河县。
此时距离苏河掌柜从沈家村回到峻河县,大抵过了接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想来苏河掌柜也应有了一些眉目与结果。
想到这,沈锐快步走路,不多时,他就来到了悬壶堂的门前。
沈锐站在门外,一眼望内,却不见苏河掌柜像往常那般,站在悬壶堂的掌柜铺上。
堂内,一位眼尖的伙计,认出了沈锐是前两次来送药的小哥。
悬壶堂的伙计走了过来,向沈锐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掌柜现在正忙着在内堂内治病。”
伙计赔着笑,继续道:
“掌柜已经治了将近两个时辰的病了,午饭都没时间吃。”
伙计边说边看着沈锐。
这时的他才发现对方这次没有把平日装药的竹篓背在背上。
“小哥。。。你这次过来,是卖药还是做别的。。。?”
或许是看出沈锐有些别的事,悬壶堂的伙计仍旧在问着沈锐。
沈锐见悬壶堂的这位伙计如此客气,也笑道:
“在下沈锐,今日与苏先生约好有要事商量。”
悬壶堂的伙计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这眼前的小哥虽说他与苏河掌柜约好要事相商,但掌柜来时却未说这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何况今日午饭想送进去,掌柜的都说治病救人要紧,不肯先吃饭。
这小哥若真有事要找掌柜的,那掌柜的在当下会愿意和他见面吗?
沈锐瞧出悬壶堂伙计面上的为难之色,他退一步道:
“烦请小哥进去帮我替苏先生说一声就好,就说沈锐有事来找。若苏先生不肯见,我自已走就是了,绝对不拖累小哥。”
沈锐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枚碎银,递给悬壶堂的伙计。
伙计看了看沈锐手上的碎银,咬咬牙,将碎银接过放入衣兜里后,道:
“那劳烦沈小哥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进去和掌柜说一声。”
沈锐看着悬壶堂的伙计,从大堂走向内堂,再消失不见踪影。
过了片刻后,那名伙计由内堂走了出来。
“沈锐小哥,掌柜的让我带你进去。”
或许是掌柜交待他把沈锐带进去时要客气,亦或者是沈锐给的那一枚碎银的缘故,这悬壶堂的伙计再次相见时,脸上的笑意,较之先前更甚。
但沈锐也不计较这些。只要事情能办妥就是了。
沈锐随着悬壶堂的伙计,缓缓走向悬壶堂的内堂。
内堂内,是有十来张病床。
此时这十来张病床之上,有七八个神色苍白的人,各自躺在不同的病床上。
这些病人虽男女不一,年岁不一,大小不一,但其神色状态,都宛如家中的沈小豆那般。
沈锐缓缓踱步,尽量慢走。
在他仔细的观察之下,还发现有一两个病人的身上,挂着那类似于昨日叔父沈清书与婶娘王小燕从无相宗道门内求来的福袋的东西。
有的将其戴在脖间,有的将其别在腰上。这还只是沈锐明面上能够看到的,暗里藏放在衣物之类的,或置于其他处的,沈锐便也不知晓了。
沈锐看向那些个类似于昨日叔父婶娘求来的福袋样的东西时,也感受到了与先前同样阴冷的感觉。
有了这种感觉的沈锐,再联合这几人的病象,才敢断定,这些人所遭遇的,大抵也是那害得沈小豆亏空精血,倒在床上的‘魇法’。
不过令沈锐讶异的是,苏河掌柜并未在这几个病人待的地方。
悬壶堂的伙计继续领着沈锐,向内堂的深处走去,直至来到一个房间前。
房间的房门紧锁,里面没有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