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学时学过几年绘画,颜昔知道他有画画的功底,但这是糖画,二者还是有差别在。
“你会画这个?”
楚言没回答她,只是从十五块钱的卡片里精准地抽出一张。
“我画这个,可以吗?”
老人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有求必应,“可以啊,但是这个玫瑰花可不好画啊。”
颜昔看着那张卡片,愣住了。
原本她不确定这是什么品质的花,只看得出这是花,直到老人提到这是玫瑰花。
她呆愣的目光跟楚言的遇到了一起,不期然地,她的脑海里就跃进来下午他为跳完舞的唐愈送花的情景来。
她还在发着呆,楚言已经走到老人身边。老人看他架势,就知道是个新手,便站在一旁,细细指导起来。
一开始,颜昔就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楚言作画,但后来看到他那么认真,她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想法。
很多事,是站着说话的人不腰疼,颜昔就是属于这种。
她没动手,却对正在动手的人指手画脚,“这里别倒太多。慢点慢点,哎,你手别抖啊,你看这都抖坏了。”
楚言停住动作,抬起头来,无声地看她。
他的眼神属于那种古波无澜,还冷冷的,但就是这样的眼神盯着人看几秒钟时间,就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没在怕的,但打断了他的糖画,多少有点不太道德,她习惯性地给自己找台阶,“你这不是要送我吗?我是怕你画丑了。”
楚言勾了一下唇,笑得不是很有诚意,“谁说我要送你了?”
颜昔:“……”
早知道她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不送她,他还画一身劲,闲不死他。
最后收尾,再用长身窄面的刀将糖画剔起来。这一步,老人是亲自动的手,怕楚言没把握住,坏了糖画。
“还可以,看不出来你是第一次做这个。”老人举着糖画,笑得挺欣慰。
这是在他的指导下做的,其中也有他一部分的功劳。
颜昔看着那个玫瑰花糖画,不得不说,有绘画功底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花朵不仅整体形状像模像样,而且勾勒细致。
她看一眼就动心了。
可惜,楚言才说的,这不是送她。
她压制住心里冒腾出来的酸楚感,大方地送上赞美,“不错不错,挺像模像样的,对吧,老爷爷。这要是拿去卖,能卖15块不?”
“那肯定能。”老人比自己做的还满意,“这样,这个我算你们十块钱好了。”
楚言拿出手机扫码付款,没几秒,语音播报是“支付宝到账15元”。
“不说好十块钱吗?”老人惊讶又开心,“要不要袋子套起来,还是现在就吃?”
楚言指了指颜昔,“你去问她。”
颜昔懵住了,但还是快速地回神,“袋子套起来吧。”
老人套了袋子,顺手就将糖画递给颜昔。
颜昔没敢接,回头用目光去请示楚言,后者却用下巴指了指糖画,“不拿着?”
一直走出去十几米远后,颜昔才试探地问,“这是你的,你自己拿好。”
“你什么时间见我吃糖?”
颜昔收回手,继续拿着。大概率,这还是他送她的。只是,刚才他那样一问,她就没什么信心了。
“刚才跟你开玩笑。”楚言特意停下脚步,“一开始就打算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