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去看杀猪了,手里有钱的还准备去割些猪肉,越肥越好,肚子里才有油水。
慧娘也在里正家排队。
家里得省着用钱,可她就是不想在饭食上苛待二郎。
她去的晚,好的肥肉都挑走了。
慧娘捏着手里的文钱,眼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扔在角落准备剁碎喂鸡的猪肠上。
这年头很少人吃猪肠,一是不好清理,二怕沾染晦气,三么,做起来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虞听晚闲来无事,也去凑了热闹。
她没钱买肉,但也有她的目的。
李莲正清理院子里的血渍。虞听晚就凑了过来。
“婆婆。”
李莲看到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虞听晚幽幽:“都两天过去了。”
李莲:……
催什么!!!
虞听晚很惆怅:“我真的很急。”
李莲:……
看出来了。
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你……”
刚要打趣,嗓音却被前面尖酸的声音盖住。
“这不是弟媳吗,你竟还有钱来买肉啊?”
尖嘴猴腮的妇人堵了慧娘的路,高高在上的架势尽显优越。
她嗓门很大,丝毫不见收敛。
“瞧瞧你们夫妻都干些什么事!非要给阿郎治病,还抢了娘的钱袋。”
“娘这几日被你们气得吃不下饭,人都消瘦了。你们夫妻倒好,竟还吃香的喝辣的。”
虞听晚:……
她觉得卫老太很康健。
每天来慧娘门口指桑骂槐啊!
都吵到她了!
慧娘这些年被庄梅打压,早就成了习惯,她有些底气不足:“大嫂不要在我和当家的身上安罪名,什么叫做娘的钱,那本来就该是我们二房的钱。”
“卫家可是没分家的。什么叫做你们二房的钱!”
慧娘不敢去看庄梅的脸,低声道:“两家是没彻底分家,可当年你们就以家里屋子不够住,把我们赶出来了。这些年都是分开过的。”
房屋怎么分?田产怎么分……可都是要力争出面立字据的。
卫老太心眼偏,跟着大房住,舍不得把这些分出去。何况大儿子卫守财嘴甜,干活偷懒,卫守忠却老实敦厚只会埋头苦干。
每年春耕大房子孙种的田都没卫守忠一人多。
卫家需要这么个劳动力。
这些年收成换成钱卫老太攥在手里,私下补贴给大房,给二房的也只是田地里的粮食。
粮食倒没太克扣,毕竟兔子气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以至于大房占尽了便宜,庄梅日子过得也快活。
可!!二房竟反抗了。
庄梅见她敢反驳,不由怒气冲天。
“了不得!儿子回来了,身板直了,都敢犟嘴了!”
慧娘抿了抿唇,低头有意避开她,抬步要走。
庄梅能让她如意?
她直接动手推搡:“让你走了吗!”
“卫慎回来又如何?你得意什么?那小畜生还能爬起来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