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临正尊者坐在佛祖金身面前,曾问过弗鱼:“弗鱼,你当真要渡此劫吗?”
那时,常年在师尊身边长大的弗鱼,就算感觉到临正尊者的语气不对,依旧没有在上面深思过,只开口:“师尊,徒儿已是渡劫境巅峰,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法器,护法均已准备好,为何不渡?
背对着弗鱼的临正尊者无声的叹口气:“罢了,命也。”
此时的弗鱼,还不知道,她师尊这句话的含义。
直到万年后,弗鱼看到她师尊的记忆,才知道,不管是她跟谢鲛宁的婚约,还是鲛人族的命运,都是因果。
她前世欠谢鲛宁一条命,今世用婚约来还。
而鲛人族的血脉能够让凛盛复活弗鱼,所以,凛盛在算计弗鱼的时候,就已经将鲛人族计算在内。
包括,鲛人族的出走,以及多年后与弗鱼的婚约。
弗鱼很想知道,凛盛悔过吗?
她带着问题,来到关着凛盛的地方,看着日益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凛盛。
在见到凛盛的那一刻,弗鱼想要问他后悔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后不后悔,都已经不重要了。
堕魔与正道之光在一起,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跟你娘,长得真像。”在弗鱼游神时,凛盛嘶哑的嗓音飘进弗鱼的耳中,他望着弗鱼的眸中带着怀念。
仿佛在这一刻,他是第五凌,而非凛盛。
奈何,
他从前诡计多端,他表现得再无害,也不会引起弗鱼的半分垂怜。
弗鱼睨他一眼,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说着以前,她没有任何记忆的事情。
他自我感动的样子,让弗鱼想笑。
“别演了,你不是第五凌,你心中没有爱。”弗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正在表演的凛盛动作一顿,随后他抬起浑浊,已经没有眼白的双眼:“那又如何?”
他的出现,不正是因为爱吗?
没有爱,第五凌就不会分裂出不甘心的他!
弗鱼没心情跟他寒暄:“我来是想告诉你,早在你和我师尊出现时,第五凌就不会再复生了。”
他早已心存死志,要随弗天于而去。
不管是第五凌,还是弗天于,对弗鱼来说,都是陌生的名字。
只有临正尊者与圣佛宗的人,才是她真真正正的亲人。
“我赋予了你第二次生命!”凛盛不甘心的瞪弗鱼,“你们佛门不是讲究因果吗?你欠我的命,得偿还给我!”
“不然你为什么还活着?”弗鱼冷眼看他。
她看得出来,凛盛现在是强弩之末,就算弗鱼只是在精神上折磨他,他内心的戾气在弗天于不断循环的死去中,逐渐消散。
事实就在眼前,他想再自欺欺人已经做不到。
“你,只是第五凌情绪的化身,仅此而已。”
弗鱼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
当年堕魔第五凌因弗天于身死,灭了修真界72派掌门人给弗天于陪葬,而后自刎在弗天
于身死的地方。
他,早就死了。
凛盛想复活第五凌,也得看看第五凌想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