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从太安堂出来,便将描红扔进听雨怀里。
“如今这些都被太奶奶看过了,就算不是我的,也是了。你便从今日起,用这字迹帮我描吧。”花容吩咐道。
听雨觉得委屈,垂泪拿着纸,道:
“可姑娘,这明明是婢子的作业,若您拿走了,婢子明日该给主母看些什么?”
花容抬眼不屑道:
“你随便画画就成了,还真以为主母会认真看你们的作业?”
闻香有些看不下去,便道:
“姑娘说的什么话,主母一向是个公正不偏的,断不会像姑娘说的这样。”
花容斜眼瞧她,用手戳着她的脸道:
“你是不是又忘了规矩?我让你说话了吗?”
闻香瞳色一颤,捂着脸垂下头去,忙认错道:
“婢子不敢。”
花容得意一笑,道:
“嘴巴紧着些,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总不至于事事都要问过我。”
“是,姑娘。”闻香软声道。
*
蜀黎院。
严妈妈匆忙进门,禀道:
“大娘子,表小姐来了。看模样,病该是好了大半。”
钱氏放下手里的簪子,道:
“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她可从来跟我不对付,今儿竟然自个儿来了。”
严妈妈道:
“兴许是二爷不怎么稀罕她了,来求您也说不定。”
钱氏哂笑一下,将簪子扎进髻内,道:
“你叫她候着,就说我正小憩,先给她吃几盏茶。”
“如此,表小姐会不会又要闹事?”严妈妈担忧道。
钱氏起身道:
“她既是过来求我,自然应该有个求人的样子。若是这几盏茶的功夫都等不得,那就回她的春华阁去。”
“大娘子说的是。”
严妈妈说完,便出去照办了。
云小衣闻言,知是钱氏不想见她。
她笑了笑,较平日里倒是温和了几分。
她道:
“严妈妈辛苦。我便在此等着,大娘子若醒了还请严妈妈再为通传。”
严妈妈也看不大懂了。
“表小姐稍待。”
说完,严妈妈撩帘子进去了。
钱氏在内室等着,忙问:
“走了?”
严妈妈答道:
“不曾,说是就在外头候着,等着大娘子您醒。说话也和气,好像这一病,去了不少戾气。”
钱氏拿起茶盖,转了转,道:
“谁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
我好心好意为望山藏了她这许多年,吃的穿的,尽心安排,金银饰,也都是送去最好的。生怕亏待了她们娘俩儿,让望山说我的不是。
谁成想,她刚进了府就给我脸色看,真是个白眼儿狼!黑着心呢!”
严妈妈抿唇俯身道:
“那就让表小姐在外头候着?”
钱氏想了想,道:
“你去给我拿些如意香来,什么时候香烧尽了,什么时候让她进来。”
严妈妈领了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