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鼎咧嘴笑出两排白牙,灿烂得跟小太阳一样。
似乎还怕张司九不收,杨元鼎还特地解释一句:“没关系的,这属于我自己的私房钱,没管家里要。你安心收着。也别不好意思。我们是老乡嘛。”
顿了顿,他又强势一点:“再说了,你还救了我呢!还给我看病了呢!”
张司九忍不住笑了。
她打开钱袋子,里面果然鼓鼓囊囊的都是铜钱和碎银子。
从里面郑重其事的拿出三个铜板来,然后将钱袋子口系上,又放回他手里,她也笑了:“这个作为诊金就足够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钱,我不能要。虽然咱们是一起过来的,但总不能让你接济我们全家。”
“你要真想帮我,就多帮我打听打听医馆的事情。这个对我更重要。”
张司九抢在他开口之前,又说了句:“我不是客气,是真的这些更重要。而且我忽然这么多钱,我也没有办法跟别人解释。花不了的。”
她站起身来,笑道:“你爹的事情,我想到办法了,走吧,我带你去找点草药。”
“那你应该再多拿两个铜钱!”杨元鼎也不再跟她来回拉锯,反而开始用迂回战术:“不然你就亏了。”
“一会儿你自己挖,我就告诉你挖什么。所以不收钱。”张司九看破他的心思,心头轻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肯为他人着想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啊!
杨元鼎是个城市娃,穿越过来后是县令家的小郎君,对这种挖草药的事情,可以说不仅体验为零蛋,更有一种即将去挖宝藏的兴奋感!
他摩拳擦掌,一脸期待:“走走走!”
怀疑人生
不过,很快杨元鼎就蹲在地上,看着那传说中的“草药”惊呆了:“就是它?!”
张司九很肯定的点头:“是它。”
“骗人的吧?”杨元鼎喃喃自语,伸手拔了那一朵只剩下一半的蒲公英伞,然后一吹——
昨天刚下过大雨,能坚挺到现在的小降落伞们,当然不会屈服于此等威风。
所以,纹丝不动。
顶多是毛毛颤了两颤。
杨元鼎不信邪,甚至将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一样,用力再吹了一口。
还是纹丝不动。
张司九默默的转开头去。
然后她听见杨元鼎又吹了好几口。
……
最后杨元鼎终于放弃了。他转而狐疑的问:“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张司九笃定点头:“有用。”
“怎么吃?”杨元鼎还是觉得不太信。
张司九思索片刻:“煮汤吃吧。煎蛋汤会吧?不然就瘦肉汤也行。不过最好连叶子带根,都吃干净最好。一天三次,连服三天看看。”
杨元鼎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蹲在地上挖了半天。
以至于杨元峰找来的时候,杨元鼎的手上和裤腿上全是泥巴。
杨元峰显然有点不想要这个弟弟了。
他压着声音,腮帮子都咬紧了:“三郎!!!”
杨元鼎举着蒲公英全草,还笑呵呵献宝:“你看,这个,回去给爹煮了吃,爹的牙就不疼了!”
杨元峰感觉爹牙疼不疼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头疼。他盯着那蒲公英,一字一顿:“咱们应该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