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永铭被林娴一句话噎了好久,最后也没能把茬给找出来。
而一边的闻老夫人,已经通过闻永铭那短短两句话明白了今日这个酒宴是为了闻朔而设。
虽然还未明白是什么事情,但想来能让闻永铭亲自过问的事情,必定事关闻家。
但因为还未明白什么事情,加之闻老夫人不喜欢在饭桌上谈工作,因此,她看了闻永铭一眼,然后开口说“既然一家人一起吃饭,就好好吃吧我这个老太婆也活不了多少年,最是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
闻永铭就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说“妈,吃吧儿子知道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饭,就有服务员上前将剩菜撤走。上了一堆的饭后甜点、茶饮,小一辈也熟门熟路地通过房间里的那个拱门到隔壁的游乐厅。那是一间专门用来卡拉ok、桌球、游戏机、按摩椅等的消遣厅。
和这个餐厅是相连的,此时,一家人拥着老夫人往隔壁去。
而森悦琴这才有机会上前挡住闻朔,将他堵在餐厅。
然后开口质问他“你怎么敢回来”仿佛闻朔回来是一件及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闻朔笑了笑,挑衅一般说“腿好了,所以就回来了。”
这话更加刺中森悦琴,她立马红了眼,大儿子的去世是她心里最痛的一根刺。
她的第一个孩子,一手养大的孩子,最为聪慧的孩子。死的时候,甚至连尸体都不完整。
森悦琴每每想到走进停尸房看见那尸体时的绝望,当法医说闻翼死的时候,手里握着一块玉佩。
而那玉佩是森悦琴将闻朔送到乡下的时候给闻朔带上的,那么一起车祸中,闻翼为什么要握着闻朔的玉佩
森悦琴的伤心突然有了转移的阵地,她需要为大儿子的死找到凶手。
这场车祸,闻翼是开车的那个人,不会有人开车时候手里还握着东西。除非,在这个过程生了争执。
而且,闻翼是在驾驶位上,人的本能反应会避开危险。
现场来看闻翼的本能反应也确实如此,按理来说,那么大的车撞过来,闻朔才应该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但一切,都不能按理来说,因为现实就是,闻朔只受了轻伤,闻翼死无全尸。
这说不通,因为说不通,自然也就有了疑惑。但森悦琴相信,这是一起并不普通的车祸案,虽然没有铁证,可森悦琴依旧坚信,闻朔绝对不清白。
因为这样的自信,她甚至可以在这时候质问“这么多年了,闻翼的死,你依旧不承认和你有关系吗”
闻朔摇摇头,森悦琴就冷笑“可是我知道的,你就是凶手。”
林娴听了这话,挽住闻朔的手臂,然后看着森悦琴笑着说:“阿姨,你这话就没道理了。如果你知道就能当法律,那我们还要法律干嘛”
森悦琴冷冷转头看向林娴“你不用得意,我知道你。我看了闻佳奕给我的新闻,就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
林娴笑了“那个新闻我也看了,说的我是一个多么独立自主、勇往无前的女孩。你不喜欢这样的也对,毕竟你小时候靠父母,现在靠丈夫,老了还要靠儿子的人,大概是不了解奋斗这词的意思。”
森悦琴冷笑“我这么好的条件,我为什么要奋斗”
闻朔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他说“森女士,无论你条件多好,你都没有资格站在我们面前批判我们。”
森悦琴一顿,闻朔冷冷警告“你得先明白一件事情,我不是你的另外两个孩子,不是那个在你羽翼下的打骂不敢还手的孩子。”闻朔的声音冰冷而又无情,整句话都没有任何起伏,让人听,总有种无情的感觉。
森悦琴自然感觉被冒犯了“你什么资格说我”
林娴笑“什么资格”她立马转头看向森悦琴身后的娱乐厅,大喊道“奶奶,你儿媳妇堵在这动不了了。”
森悦琴“”卑鄙。
林娴小声说“资格就是,你的话没有威性。”
隔着帘子,从那边传来老人苍老的声音“悦琴,到我这里来。”
森悦琴“”她看了看林娴,又看了看身后的帘子,最后只能气哄哄地转身前往那边。
林娴看着森悦琴的背影,切了声,心里却是又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还有满满的不服气。
她大概无法替闻朔谅解这样的母亲,她甚至无法想象一个孩子被母亲敌对的那种心情。
他生来就聪慧,可是,他依旧不得闻家喜欢。
正在替闻朔不值,突然就听耳边低沉的男声,正带着一点诱惑,又似乎真的充满了感激。
他说“谢谢你。”
林娴一愣,只觉得耳尖有点痒,心里也有点奇怪的痒痒的感觉。
她皱眉低头思考,这感觉有点熟悉。
“想什么呢”
头顶闻朔喊她,她抬头看去,顶着头顶的灯光,闻朔对她笑,笑容温和。
他看着林娴的目光盛满了温柔,他道歉地说“抱歉,我知道来这里,不会有太好的对待。但我与闻老夫人有一段渊源,所以,这个闻家,唯独对闻老夫人,我无法真的完全不在意。”
林娴摇摇头“不用道歉,我自己要来的,何况,还有赵小舒的事情。至于闻老夫人”
闻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不用太在意,这是我该处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