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绿心底发笑:计划顺利。
她一抬头,发现李遂目光冷冷,正盯着她看。
晓绿心头冷哼,此刻在车厢里她是人形,又不惧他。晓绿便也睁大眼睛,与李遂四目相瞪。
李遂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晓绿。”晓绿告诉他,继而讥道:“公子这搭讪说词,未免太过俗套了些。”
“嘿,谁想和你搭讪啊!”李遂暴躁起来,正要占起,却被陆渐阳按住。
陆渐阳道:“阿遂,不要冲动。是我们的马车辗了晓绿姑娘,腿伤剧烈,姑娘心里生气,出出气是应该的。我们理当给姑娘赔不是,并为她疗伤。”陆渐阳说完,朝着晓绿深鞠一躬,诚恳道:“晓绿姑娘,陆某给您赔罪了!”
晓绿闻言,想让李遂也给自己赔罪,出口恶气,但又怕自个太凶,影响陆渐阳对她的第一印象。思忖少顷,晓绿温柔笑道:“陆公子快起来,小伤,小伤,我没事的。”
“呵!”李遂在旁边干笑一声。
晓绿心想:若让她逮到机会,定扎李遂千针!
陆渐阳道:“晓绿姑娘,我这位李兄弟懂些医术,可以稍微为您治下腿伤。到了凉州,再找大夫彻底医治。”
“渐阳,你不记得她之前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怕玷污晓绿姑娘的清白!”
晓绿忍不住了,回讥道:“不必了!不必劳李公子动手,我能忍到凉州。”
李遂接道:“是呀,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公子说清楚,奴家有什么谋了?”
“爷没说你啊!说的不是你,别自作多情!”
……
一人一妖你一言我一语,一路斗嘴,回到凉州。
车夫停马下车,“公子,陆公子,到了。”
李遂伸个懒腰,道:“终于到家了。”他率先跳下车,晓绿装腿伤,慢吞吞扶着厢墙挪动,忽觉耳边温热,陆渐阳在她耳畔问道:“晓绿姑娘,您行动不便,我想扶一把,不知姑娘介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晓绿心想:陆公子请一直扶着我吧!
陆渐阳遂轻轻扶住晓绿胳膊,助她下车。晓绿双脚落地,抬头一望,好气派恢宏的府邸,只是都挂着白花白灯笼。
牌坊匾额上烫金三个大字:凉王府。
晓绿懵圈,这么富贵的人家。
陆渐阳慢慢蹲下,道:“姑娘若不介意,陆某背姑娘进去。”
“不介意。”晓绿觉得陆渐阳不愧是皇家贵胄,连下蹲都优雅。她缓缓的,闭眼趴向陆渐阳的背。哎呀,他身上好香,像雨后竹子和青草的气味,好闻极了。可是……好紧张!
晓绿趴在陆渐阳背上,心惴惴一直跳,仿佛有一块石头悬在空中,始终不安,担心石头坠地。
直到到了厢房,陆渐阳放晓绿下来,她的紧张感才消失。
陆渐阳告诉晓绿,道:“王爷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到。”
“王爷?”晓绿问道,莫不是凉王?
陆渐阳见晓绿一脸疑惑,不由得泛起微笑,解答道:“就是阿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