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唐姝報之以桃,從包包裡面拿出來那支護手霜,輕輕擰開瓶蓋,擠出豆大點的淡黃色乳狀體,先在自己手心裡搓勻,然後蓋上何蔚風的手背,輕柔地給他塗上。
何蔚風的手沒有從前那般粗糙了,他經過幾年的注意和保養,看上去倒像是雙書生的手了。
唐姝把護手霜塞回包包里,再一次囑咐何蔚風:「等下上課了你就低頭看書好了,務必不要多話,免得被這個白鬍子老教授關注。」
唐姝臨到期末選了一門選修課,一周一節,這學期就五節課,屬於珍品課程,教授是b大退休的邏輯學名師,他退休後就到各個學校短暫授課,能成為他的學生實屬難得。
所以才大二的何蔚風也恬不知恥地跟過來蹭課。
「被關注不好嗎?」何蔚風不知唐姝這話從何說起,他可是記得高中時唐姝是最愛出風頭的人,巴不得被各科老師都掛在嘴邊,好的壞的她都全能接受。
唐姝白他一眼:「我怕到時候你會成為大家目光的聚集地,怕又有小姑娘對你彈吉他表白,我心態容易炸。」
「哈哈哈,」何蔚風毫無顧忌地笑:「你對我這麼不放心的嗎?」
「也不是對你不放心……」唐姝頓了頓,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太不矜持了,就算你自己潔身自好,也會有倒貼的女孩子生撲上來,世道變了,太可怕了。」
「嗯,」何蔚風想了想,問她:「你不就是這樣的嗎?都靠生撲的。」
「放屁!」唐姝不假思索上來就是一掌,蓄力十足,落到何蔚風大腿上時卻輕如撫摸。
「怎麼捨不得用力啊?」他笑得猖狂。
「鬼的我捨不得,我……」唐姝作勢要重打他,何蔚風往後一躲,看見教室左前方的門被打開,白鬍子教授穿著隨意的棉拖鞋進走來,人還未站到講台上就開口點名。
唐姝在選課的名單中,前面幾排有幾個明顯從頭到尾都沒聽見他們答到的學生被請了出去,老教授笑容溫和卻暗含嚴厲,他知道同學們都對他的課興濃厚,可是規矩就是規矩。
唐姝長舒一口氣,感慨幸虧自己選課選得快,要不然就沒有容量給她選了。
何蔚風這是沾了她的光呀。
何蔚風咧嘴笑,早就攤開小本本,正所謂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要空著手來,把精華帶出去。
孫越在他臨出門時就百般懇求:「能不能幫我錄個視頻回來,音頻也行,我女神就想選他的課沒選上,在朋友圈抱怨了好幾天了。」
原本還以為是孫越這小子終於開了竅,全身心投入到學習當中,沒想到還是三句話不離女神,他白高看他了。
「實在不行,音頻也行啊。」孫越退而求其次。
何蔚風鳥都不鳥他,拉上棉服拉鏈,手插口袋往外走了。
名師就是名師,一堂大課下來全程無尿點,老教授舉的所有的例子都既有針對性,又十分有味。
課間的時候唐姝跟何蔚風分享,她之前在凌海理工時也跟過一位導師,b大博士生畢業,在數學領域見解也十分獨到,何蔚風好奇:「真有那麼厲害嗎?」
「名師出高徒,看看我你就知道了。」唐姝大言不慚地說。
何蔚風颳她鼻子:「不害臊。」
唐姝從前臉皮就極厚,大學幾年原本性子溫和了許多,也沒以前那麼衝動魯莽了,可是自從又遇見何蔚風,她越來越往從前的方向發展了。
兩個人說著話,完全沒有意識到教室突然間的安靜,白鬍子教授把手裡的課本拿起來敲打講台上的鐵質桌板,聲音不大,但卻讓原本嘈雜的大環境一秒鐘大變樣。
整間教室只有何蔚風一個人側著身子沒有朝向講台,教授抬手指他:「你,站起來回答我上節課最後的那個問題。」
何蔚風全然不知道叫的是他,他心裡還在嘀咕,到底是哪個倒霉蛋第一節課就中槍了。
唐姝戳了戳何蔚風的胳膊,提醒他:「還不站起來啊,問你問題呢。」
何蔚風一副黑人問號臉,用眼神向唐姝求救,唐姝連忙把視線轉移到筆記本上,上節課的筆記停留在最後三分鐘時教授提出的那個問題上,當時唐姝還特意做了批註——論「雙十一」未來十年的發展趨勢。
這是一個熱門話題,最近也是雙十一過完,雙十二臨近,好多同學們買的快遞兜兜轉轉才來到自己身邊,就馬不停蹄地開始投入到一階段的剁手當中。這反映了一個什麼樣的現象呢?
唐姝指了指她字跡清晰的那串字符,提示何蔚風。
何蔚風在眾人的目光中站起來,他微微思考了幾秒,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侃侃而談。
先是對往年的雙十一成就進行總結,然後分析現在年輕人的購物需求,又分析馬雲在這個盛典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馬雲退休以後阿里巴巴一個發展的趨勢,有理有據,條理分明。
教授顏色和悅,顯然他對何蔚風的回答還是相當滿意的,在何蔚風論述期間,他一直頻頻點頭,害的唐姝也情不自禁跟著點頭。
最後教授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
何蔚風心頭一顫,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去。
何蔚風張嘴,念出自己的名字,白鬍子教授隨即笑起來,他眼睛本來就小,這一笑更是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問他:「陪女朋友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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