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是另一间临时囚室,关押着的正是在庙会上活捉回来的那名刺客。
二人正要入内提审,却见一名锦衣卫开门出来,撞上二人,神色一震。
“头、头儿…犯人刚刚、咬舌自尽了!”齐冷刹住脚步,整个人气压一瞬更低。
“废物吗?!”严义恨铁不成钢地瞪那人一眼,阔步入内。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那身着黑衣的刺客倒在角落,脸上又是水又是血,想来是被冷水泼醒以后。
这批人行刺时舌头底下俱藏了毒,乃是抱着行事不成则必死之心。
这样的刺客,决然不是一般的暗卫。
严义上前搜身,里外翻了个遍,没能现什么有价值的物件。“扒开。”
正欲起身汇报,忽听得齐冷吩咐,严义忙又蹲下来,扒开那刺客上身的衣服。
黑衣底下是一具劲瘦的身体,胸前有伤,肋骨突出,脖颈、肩膀、后背等处除一些旧疤外,并无什么可疑的痕迹。
齐冷漠声:“再扒。”严义低头,抓着裤头往下一扒,看见以后,眼睛唰的瞪大。
“头儿?!”严义看向齐冷。
这名刺客年纪约莫二十上下,面白无须,体型精瘦,上身并无任何可疑之处,然而底下缺着物件一一乃是个货真价实的阉人。
大夏养着阉人做杀手的地方就一处一一东厂。半年前,齐冷奉圣上密旨暗杀葛敬忠,拔掉东厂后,顺利接管锦衣卫。
现如今,东厂被废,监察大权转交锦衣卫指挥使齐冷手里,昔日围拢在葛敬忠身边的一批宦官狼狈四散。
然而,葛敬忠的势力并没有就此连根拔起。
严义细看齐冷,果然在其身上现很多处伤口,脸上流露担忧之色。
严义说:“难得这些人是来杀头儿的?”
齐冷道:“不是”,便否认严义刚才的结论:“刺客的箭是朝着王妃射去的,他们目的不是我。”
街头观戏的一幕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放着,齐冷可以确信,那一支箭的目标是虞玉。
闹市,街头,戏台……那是最适合杀人的场景、时机以及角度,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及时,身法矫捷,虞玉必然当场毙命。
齐冷分析道:“今日出现三波黑衣人,驿馆的黑衣人是燕王孽党,现已全部被擒,不足为惧!”
他又说道:“第二波黑衣人是东厂孽贼,应该是葛尽忠遗留下来的人,你马上飞鸽传书与京城镇府司,马上派人来支援。”
他继续说:“第三波人是已掳走虞玉为主,那就已青州城内官府子弟为主,所有可疑男子都不能放过!”
严义听后不得不服齐冷,短短时间就总结了一切,他问到:“头儿怎么知道,是有贼人贪王妃的美色无法自拔?还有人敢与陛下抢美人?”
齐冷漠然抬眼望着窗外,说道:“你是忘了燕王叛逆了?有了一个燕王,就不怕这天下还有另一个!”
严义感慨一下,说:“不愧是祸国美人,一个个的为了她都不要命了!”
严义说完马上去查青州城内的官员子弟去了,又是不眠不休的事情。
齐冷回屋以后,第一时间处理了左臂上的伤口。伤口并有些深,包扎完后,齐冷穿上亵衣。
他坐在凳子上想着夜晚生的那一幕,他拼命的抱着她,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可是敌人太多太多。
他又要护着她,又要拼命杀敌,直至自己全身都是伤,可是最后虞玉居然为了不给他添麻烦,自己跑离了他的怀抱。
齐冷感觉自己心口怪怪的感觉,好像是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很是难以控制自己内心低落的情绪。
他很是失落,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有点难过,没有保护好她,也不知她在哪里!
她有没有受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