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开领域的前奏是琴弓扯弦的嘶鸣声。
如同涟漪般扩散的墨色魔力在顷刻间覆盖了整座街道。
“领域展开︱镇魂歌剧院”
舞台,构筑。
帷幕,扬起。
观众,装填。
像是英国中世纪的皇室宫廷歌剧院一般。领域中,华美的白色大理石上浮雕栩栩如生,工整的半圆座次间红毯顺其过隙,何等壮丽,美哉。
在这能够奏鸣一切浮世之声的中心间。
奏者,启临于此——
随着绿松石手中琴弓似西洋剑一般前刺,这座伟大的歌剧厅也正式迎来了它的演出。
两个领域实质化地开始正面碰撞起来,一端是由绿松石为中心的辉煌演奏厅,一端是包裹着愤怒之兽的无名雾气。
这一过程间,其并不涉及到具体的概念规则的具体倾轧关系上,因为还远远不到这个地方的对抗。
魔力的操控与质量,已经足以让两方的差距明显的凸显出来了。
这一差距的具体认知,在一边旁观着的茵柠再清楚直观不过了。
单纯的湖泊与汪洋级别的差距。
“这就是领域级别的战斗吗…”茵柠并没有掌握领域,对于她来说,虽然一直以来都在高强度的与拟态灾兽进行厮杀,可是那种级别的战斗也不能锻炼出更突破性的事物。
于是实力上的断层就在此处拉开了。
而此刻的绿松石只能说得上是游刃有余。
虽然对于愤怒之兽的预估有失最开始的期值,但是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在舞台中央的绿松石闭目,执琴长奏。
“也算是久违的大动干戈了,阎博士,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有手段的。”
绿松石沉着的声音似乎在领域中无处不在一般,在偌大的剧院中回荡着。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人为的制造灾兽么?”
眼下的雾气也越来越稀薄,在其中,摇曳着煌煌凶光的虎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最好时机。
雾气中没有阎栢采的答复,反只有虎的低吼声。
为这段话语而困惑愤怒的只会是茵柠。
“…什么?”一直被绿松石护在后面的茵柠终于忍不住心底里面的那份困惑,质疑地问询道。“人为的,制造灾兽,是……什么意思。”
那段话语在后面已然有点像是木讷一般的感觉。
显得有点像是什么木偶戏里面的配音似的。
“意思…”绿松石的答复尚未传达。
边上阎栢采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这也是必要的牺牲,和我们说好的一样,清理掉没用的,留下有用的。”
();() “事到如今,还有解释的必要么?”绿松石反唇相讥。“阎博士,你哄小孩的方式真是一场家庭教育的灾难。”
“随你怎么样说吧,绿松石,我已经得到我要的了。”阎栢采声调不变,尽是嘲弄。“你不会先我一步的,你还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绿松石没有对这种狂妄的论调再做反应。
因为愤怒之兽的领域已经被挤压成了一个足够“出膛”的地步了。
稀薄的雾气如同烟尘般散去。
从里面探戈出来的虎爪仅在刹时间便凶猛地划破了气流,奔袭至这剧场的中心。
失衡的特性随着虎爪的尖端延伸而来,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样,让整个剧场被划过的空间都显得有种虚假的不稳定感。
“奏鸣…”
随着绿松石睁眼瞥去,后下颚间抵着的琴,弦音泛起。
她的手在舞蹈,心弓在无弦之琴上高歌。
没有人知道绿松石的能力是什么。
连彩虹议会的成员也对于绿松石的能力没有具体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