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李卫东,区区一名水灵殿班长,竟也敢这般倚势凌人?看来在这庞大的修炼宗门之中,若无深厚背景,则只能任人欺辱!竟莫名遭到高层修士的算计尚且不说,如今连一个小小的班长也敢来挑战吾之尊严!
方宴不禁苦笑,只听见李卫东的那些追随者纷纷开口给他安排“修炼任务”。
“藏经阁三层有一间茅厕堵塞,上级催促甚急,亟需疏通畅通。”
“膳堂内的风灵阵有些故障,若不在今夜用餐之前修复妥善,恐怕会引起长老们的责罚……”
李卫东面露傲色地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如何?是在牌桌之上修炼心境,抑或投身一线实践修炼之道?”
吾辈修炼之人岂容尔等这般戏弄!一是觊觎吾之灵石财富,一是欲消耗吾之修为精元,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
然而方宴并未中计,反而微笑着回应:“李师兄,弟子实不善此道,还请恕罪。弟子大学专攻文道修炼,执笔写作倒是擅长。此刻正欲挥毫泼墨,磨砺技艺,实在无法分身参与各位的工作,敬请谅解!”
“你这小子……”
李卫东刚要开口训斥,方宴却又接着说道:“嗯……今日欲写些什么呢?对了,不妨就以此刻李师兄引领大家借牌会友的方式为题罢!如此新颖独特的修炼管理手段,或许还可投稿至宗门内部的《玄玉录》呢!”
听到方宴这么说,李卫东原本怒气冲冲的话语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这书生虽然贫困,却棘手得很,尤其是这般日夜渴望成为记录者的书生更是如此!在修炼界从事信息传播数十年,他深知记者笔下之力。一篇文章足以摧毁一个人乃至一门派的名誉,他李卫东断不敢轻易触碰这个底线。他还有意继续韬光养晦呢!
“好小子,算你机智!”李卫东愤愤地哼了一声,满脸不悦地挥手示意,“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找个清净之处歇息去吧!不过我事先把话挑明,倘若胆敢胡乱撰写,并真将文章投往《玄玉录》,哼哼……”
李卫东伸出手指做了个威胁的手势,身边众人纷纷对准方宴投以警惕的目光,其意图昭然若揭。
“李师兄,就这样放他走了?”
“便是,他这般愣头修士,若非施以示警,他会将你放在眼中?”
面临煽动,李卫东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罢了,与这样的稚嫩修士争锋岂非无聊?他恐怕还在妄想着修炼有成,转正成为道宗记述者的梦境之中呢。但我敢以自身修为立誓,在他完成试炼期之前,就得滚回世俗去!”
“李卫东,我问你,是否有人私下对你有所暗示?”听闻其言辞坚定,方宴不禁插话质询。
明知道如此询问未必能得到真心回答,但方宴仍希望能从李卫东的反应中获取些许线索。
若是真的有人欲针对于我,那我也需竭尽全力揭开真相!为何要糊里糊涂地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
李卫东的反应显然颇为不自在,他并未料到方宴会如此直接发问,仿佛已察觉到某些端倪。
“哼!你以为你是何人,这等事情你也配过问?小子,别把自已抬得太高,稍遇波折便觉得有人设局陷害你!我在宗门内修行已有十数载,目睹一批批新入门弟子进进出出,哪些弟子有望留下,我李卫东只需一眼便知,怎还需要他人暗中指点?”
“这么说,我注定无法留在宗门之内了?”
“哼哼,如果你能留下,我便在此立下誓言,当众吞噬此符篆!”
见对方如此嚣张,方宴心中已然明白自已的处境堪忧。果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语——孤立无援,前路渺茫啊!
正当他黯然神伤之际,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笃笃笃传来。一位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的仙子般的女子,在一位矮胖中年修士引领下踏入了修炼室。
“远远便听到你们争吵不休,丢人现眼啊!李卫东,你这不知悔改的东西,竟然又在修炼时聚集众人博弈,还想拖累小方一起沉沦?我看你是修炼之心早丧了!”一进门,那位中年修士方立民便毫不客气地怒斥起来。
他的目光停留在方宴身上,神色复杂,最后淡笑着说道:“小方啊,这位乃是《天阳仙讯》社社会部的主任助理林晓丽道友,她有事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