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才,身为天阳晚报灵照阁的首席摄灵师,平日里每日的职责便是恭候阁主差遣,与各部门的文修记者一同出行,执行采集世间奇闻异事的任务。
他从未梦想到,有一天竟会被卷入一场跨越部门的修炼界纠葛之中。此刻,他被召至尘世琐闻殿,在众多同僚面前,江茹芸直接向他发难:“陈师兄,现今有人诽谤我没有尽职采访,恳请你站出来证实,今日我所进行的采访究竟如何?”
回忆起收取那一枚灵石的时刻,陈英才未曾预料到自已竟会陷入这般境地。此刻面对质询,他已失去了当时接取任务时的那份从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见此情景,方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道:“何必如此费力?我现在便联系受访的修士,只需一问便可真相大白。”
“这怎可使得?”江茹芸誓死反对,“你昨日已然与其见面,谁知你们是否暗中勾结,意图栽赃于我?”
紧接着,她又焦急地催促陈英才干脆替她出面作证。
眼见陈英才犹豫不决,方宴不禁召唤出守护灵——灵光神,对其施展一次搜魂秘术。
“如何是好?”陈英才心中此刻满是困惑,“都说江茹芸背后有高层长老的支持,但这方宴看上去也并非易与之辈,无论助哪一方,岂不是都要触怒他人?”
“哎!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接过那枚灵石,现如今反让自已陷入了被动之地,真是愚蠢至极啊!”
听完灵光神的心思传达,方宴瞬间明白了江茹芸为何底气十足——原来竟是有所馈赠所致。然而,通过陈英才心中的声音判断,他的立场似乎并未完全稳固。
因此,方宴试图逐步瓦解局面,直言相告:“陈师兄,真金不怕火炼,伪物终将现形。有些事情,即便是耗尽无数灵石也无法掩盖其本质,即便暂时能欺瞒众人,但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那时,谎言编织者所承受的惩罚只会更加严酷。”
方宴这一番赤裸裸的暗示令陈英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他莫非已经察觉到自已接受了贿赂?
为了证明自身的“清白”,陈英才毅然下了决心,他瞥了江茹芸一眼,两手一摊,冷声道:“实言相告,今日这场采访实在糟糕透顶,不但毫无收获,反而与受访者起了冲突,唉……”
陈英才的证词立时点燃了江茹芸的怒火:“陈英才,你他娘的胡说什么鬼话?”
“我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有何不可?”陈英才坚定不移,既然选择了背弃江茹芸,就必须与其彻底割席,“你作为一名修行记者,何不多些脚踏实地,少弄那些旁门左道之事?”
他笃定江茹芸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那枚灵石的事。即便对方真的将其抖搂出来,他也能够以毫不知情为由应付过去,毕竟此事除了他二人外,并无第三人知晓。
如此一来,整个局势瞬间变得对江茹芸极为不利。
最后一抹希望的光芒消散无踪,方宴非但没有手下留情,反而雪上加霜地拨通了甘甜的传音玉简,开启全息投影让所有人清晰听见其中的内容。
“江茹芸?那位以探寻真相闻名的修士记者么?嘿!别提了,那女子傲慢得犹如九天玄仙,甫一踏入便颐指气使,仿佛我们皆在其之下。片刻交谈,我们便起了冲突,实话说,我还真怀疑她是否具有记者的身份……”
目睹如此真相,修炼室内的同僚们纷纷窃窃私语,讥讽之言不时飘入江茹芸的灵识之中。
一心欲打压方宴的柴鹏此刻面色铁青,正在思量如何平息这场修真界的风波,却没有如江茹芸所期待的那样,站出来为其辩护一句。
“你们等着瞧吧!”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江茹芸感到脸颊发热,然而却无力对抗对方,只能狠狠瞪了方宴一眼,迅速离开修炼室遁去。
“妙哉!”人群中不知谁先赞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掌声雷动。
有人朝着方宴夸赞道:“小友做得好,这般目中无人的世家弟子,就该如此教训一番。”
“的确如此,平日里大家都避她三分,她竟真以为自已与众不同,整日趾高气昂如同拥有无数神通的修炼者一般,如今竟然做出这等事,实在令人愤慨!”
说到此处,一位资深修士开始向柴鹏施压:“鹏师兄,此事关乎门派声誉,虚构访谈、捏造功法秘籍,此乃修真界大忌,足以被逐出门派……”
柴鹏此刻心绪繁杂。既担忧江茹芸凭借背后势力控诉于他,引来师门高层的责难;又忧虑将来无法制约方宴,使其在宗门内部稳固根基,成为自已身旁的一大隐患,犹如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灵爆符。
瞪了一眼那位说话的老修士,柴鹏冷哼一声:“此事无需尔等多言,贫道自会妥善处理!”
回到修炼室内,柴鹏连忙找到林晓丽商议应对之策。
“方宴这小子颇有机谋啊!刚入门第一天,就把江茹芸玩弄得晕头转向。我们还真是低估他了……”林晓丽感慨之余,回想起刚才方宴展现出的那一番手腕。
虽然不愿当着柴鹏的面直言欣赏,但她内心确实对方宴的手段暗暗点头。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柴鹏半带玩笑地将责任推给了她,摇头道,“如今可如何是好?方宴一时间我们是拿他没办法了,江茹芸那里又不能轻易放过,否则他们会说我袒护偏袒!”
“惩处?该如何惩处呢?若罚重了怕得罪师门长辈,罚轻了恐怕难以服众,真叫人头疼啊!”
“除了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你还会些什么呀?”柴鹏抬手拍了拍她的臀部。
“我啊,还能转移矛盾呢!”林晓丽灵活地闪避开他的挑逗,反手在他的臀部轻轻踢了一脚。
柴鹏心头一暖,淡然一笑:“你是打算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上报给师门领袖么?”
“嘻,看样子你还未被烦恼扰乱心智啊!”林晓丽娇笑着倒在了他的怀中,“那罗社长素来讲究公正公平,你拟一份详细的情况禀报交予他,由他裁决处置之事,这样一来,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你也算不上是出头的那只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