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鹏淡然地道:“除此之外,罗掌门亲笔指示,鉴于方宴在渡世任务中的卓越表现,成功防止了宗门声誉受损,他已下令弟子管理部门破格处理,速为方宴完成真传弟子的身份认证。换句话说,自这篇仙文之后,方宴在署名之际便可除去‘试炼’二字矣!”
这一连串的消息,令方宴与江茹芸二人惊骇不已。
方宴未曾料到转正之事竟会如此迅速降临,心中不禁疑惑:莫非花师姐竟能预知未来?嘿,看来竟然乃是罗掌门亲自下令批准我成为真传弟子,难道说那位前辈高人为我牵线搭桥之人,正是这位宗门之主?
若果真如此,那可谓背靠巨树,安享其荫。即便江茹芸背后的靠山再强横,恐怕也要对这执掌一门的掌门有所敬畏!
然而,江茹芸乍闻此诸多“逆耳”之言,一时之间难以平静。只见她满面哀怨,眼中含泪,涩声道:“怎能如此?为何这般道理不通?这……分明有失公允!”
柴鹏对此表示无奈,摊手道:“此事皆由掌门定夺,若有异议,还请自行向掌门申诉。”
一心欲证自身实力,欲压制方宴一头的江茹芸,听完柴鹏的话语,泪水顿时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回想起自已先前放出的豪言壮语,再看如今自身与方宴间的处境差异,她恨不得寻个地缝钻入其中。
“欺人太甚!”愤然丢下一句,她掩面离开了修炼室。
方宴心中窃喜,见她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腹诽:修为不足也就罢了,怎容不得他人超越于你?
柴鹏与林晓灵相视而笑,忙宽慰方宴道:“哈哈,方师兄勿需挂怀,初入修行界的女弟子情感波动较大,这实属常态。”
方宴洒脱地挥挥手,淡淡回应:“我倒无妨,只是可怜了柴师兄,要面对这样的同门,委实不易应付,你说是不是呢?”
柴鹏心头一震:听他语气,莫非已经知晓江茹芸的真实背景?贺英花那女子究竟将何等秘辛告知于他?
故作不知情,柴鹏在对方宴祝贺一番后,示意他先行离去。
待房门关闭,林晓灵满腹疑窦地质问道:“怎么回事?罗掌门竟然亲自插手,袒护这个年轻人?袒护也就罢了,却全不顾及江茹芸的情绪,就不怕触怒高层修士吗?”
“呸!他好歹是一派之主,顶撞上级或许尚能应对,但瞧那小姑娘方才模样,必定是要去找人告状,届时一旦波及到我们头上,又该如何是好?”
柴鹏面色沉重,深思熟虑这些疑问,然而一时之间仍旧理不出头绪。
“依我看,这其中定有我家岳父大人从中斡旋!”
林晓灵一听,恍然大悟,猛拍大腿:“没错!原来如此!老掌门既是罗掌门的授业恩师,若是他老人家发话,罗掌门自然不敢违拗。只不过……你那位夫人也太过厉害了,竟然请动老爷子为方宴那小子撑腰?他俩究竟是何种关系呢?”
一时之间,柴鹏脑海中涌现出诸多可能。
贺英花莫非欲采阳补阴,欲对卖方宴施以天大人情,随后逐步掌控于股掌之中?此举究竟是出于个人享乐,抑或是有意给吾栽下绿帽,特意前来挑衅?又或者是她在吾身边布下一枚棋子,日日监视吾之举动,寻觅时机将吾置于死地,以泄多年心头之恨?
无论真相为何,对于柴鹏而言都不是什么吉兆:“断不可行!她此举纯属修炼界的胡闹之举!我们仍需按照原定计策行事,决不能让他在这片修炼领地立足稳固!”
林晓菲心中亦是忐忑不安,附和道:“此言怎讲?然而现今他已有社长庇护,想要铲除此子,困难程度只怕倍增。”
柴鹏深知这一困境,却也只能自我激励:“哼,虽那罗社长坐镇高位,但我就不信他能时时刻刻将此人守护周全!在这我所管辖的一方修炼土地上,找个机会给这小子设陷阱,又有何难哉?”
话落,他悄然伸出手,在林晓菲丰满的胸脯上捏了一把,狡黠一笑:“说起布陷阱之事,还需贤妻多多费心才是!”
林晓菲娇嗔一声,轻轻拍掉他的手背:“你这个坏家伙!这种事情总要我去办,就不怕因果报应找上门吗?”
“嘿,还不是因为你天生一副惹火身材,更兼一颗智珠在握?”柴鹏将她揽入怀中,肆意抚弄之际,不忘与她商议计策:“快想想,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晓菲两颊泛起羞涩红晕,低喘着嗓音快速转动思绪,低声细语:“如今他已经正式晋升,我若再想在采访中对他设局布陷便困难重重。不过,他不是已经有了现成的对手吗?我们何不动用动用此人,借力打力?”
“你说的是江茹芸?”
“嘿嘿,实战采访必须由资深记者陪同,不如我们就让他们二人成为搭档,让这位有着深厚背景的人将所有怨愤都倾泻在他身上,谅他一人难以抵挡!”
柴鹏一听此计,顿时喜形于色,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弄得林晓菲疼得轻呼。
“臭小子!你轻点!”
“好妻子,你的这个计策确实狠辣,我还真没想过呢。来,让我好好奖赏你一番……”柴鹏随即打开抽屉,准备寻找一件宝物作为奖赏。
林晓菲忙拍掉他的手,挣扎着从他怀中挣脱而出,啐道:“得了得了!你近来的表现,还好意思说是要给人家奖赏?倒不如来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此时,那边受到冤屈的江茹芸愤然冲出办公室,取出刚入手的灵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她在电话里哭诉一番之后,得到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放心吧小芸,我绝不会让你长久忍受这份委屈,你只管安心修炼,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尽快为你争取正式弟子的身份……”
很快到了黄昏时分,一日的经历犹如梦幻泡影般消逝。方宴口中哼唱着悠扬的曲调,乘坐法器从报社返回位于城东废弃炼器坊区域的一个老旧灵居小区。
在荒僻而狭窄的灵寂巷尾,父亲方志国道玄经营着一家法宝修复小店。在短暂辉煌之后,如今店铺已显得冷冷清清,几乎无人问津,犹如风中残烛。
为了补贴修炼资源,方志国道玄便在店门前增设了一个丹果摊位,与妻子邱艳一同照料,虽生意清淡,却也勉强维持着修行所需。
两位仙侣含辛茹苦将儿子抚养成人,并助其踏入仙道学院深造,现如今只知道他在凡间新闻界崭露头角,混入了太一门报业集团,却不晓他近日在凡尘中遭遇的重大起伏!
归途之中,方宴一直在思忖如何将这份喜讯告知双亲,然而当他临近巷口之际,却听见一阵嘈杂之声。凝目望去,只见自家店前聚集了一群修士,似是在发生争执。
担心父母遭受欺凌,方宴疾步奔向前去,迅速弄清了事情经过。
原来,一对年轻的修真伴侣前来购买丹果,仅价值数枚下品灵石的物品,他们却递出一张面额为上品灵石一百枚的宝钞。邱艳查验宝钞真伪后正欲找零,对方却又声称价格过高,不愿购买。
邱艳只好退还宝钞,转瞬间,这对修士伴侣又变了卦,声称还是决定购买。如此一番折腾,那张宝钞再度回到了邱艳手中。待她找完零后仔细感知,却发现此宝钞可能存在问题,疑似伪钞,当下便拦住那对情侣理论起来。
不料这一理论竟引发冲突,被指使使用伪钞的情侣态度激烈,不多时便掀翻了丹果摊位,顿时引来四周邻里修士们的围观。
方宴见状怎容得这般嚣张跋扈,立刻上前挡在对方面前,朗声道:“有何事不妨平心静气地谈,尔等为何擅自掀翻摊位?”
那青年修士冷哼一声,嘲讽道:“你又是何许人也?莫非是要替天行道?这位仙姑说我使用伪钞,我掀摊都算客气了!”
“我是他亲子,同时也是《天阳仙讯》的记灵者,你若有所不服,咱们不妨坐下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