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宋凝霜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药,立刻摆手拒绝。
等了片刻,在赫连祁没有吩咐后,她行了礼,便匆忙从冰室跑出去了。
赫连祁让风行云也出去了,独自一人在冰室里。
容嫣的雪人像上穿得是当年那件跟赫连祁成亲时的嫁衣,嫁衣如火,上面用金线绣的凤凰花纹是那么大气又艳丽。
那一晚她的嫁衣在地上拖了很长很长,他一身喜服站在正厅等着她,然后拉过红绸布,两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是夫妻对拜。
那一瞬间无人知道他像是得到了这整个天下,欣喜若狂双眸通红,直起身时喉咙里含着哽咽,用沙哑的嗓音低低喊,“夫人……”
容嫣在红盖头下,扬起嘴角应着时,语调也是颤着的,“嗯,夫君。”
然后便是送入洞房后的疯狂。
他连宾客都没心思招待,跟容嫣在新房里喝了交杯酒,郑重地完成所有仪式后,便打横抱起人放到床上,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年。
此刻,赫连祁看了许久容嫣的雪人像后,拿出有容嫣落红的那块手帕。
赫连祁猩红的目光紧锁着雪人像,随着喘息越来越重又性感,那脖子上的青筋也凸起来。
到最后他刚毅的面容只剩欲色,低吼似入魔,思恋如狂,沙哑高喊了一声,“夫人!夫君都给你!接好了!”
这一刻赫连祁分不清是新婚夜的回忆,还是现实,在久久地失魂中,全身紧绷的肌肉也是好长时间才放松下来。
赫连祁仍然没有得到丝毫满足,胸腔是空的,越自度精神上越压抑,那种压抑和空虚几乎逼疯了他。
他俯身凑过去,抬起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寸寸,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唇,无比细致充满了怜爱,抚摸着容嫣的脸。
男人眼里的赤色尚未消散,在这一刻的痴恋中更有种疯魔感,矜冷的薄唇亲着雪人像,低低呢喃,“好乖,夫人要是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要一直这么乖下去好不好?”赫连祁俯身抱住雪人像,抬起的手落在容嫣的背上,眷恋轻抚着,柔情入骨,在她耳畔用沉磁的嗓音蛊惑着。
“夫人要是再不乖,夫君就杀了你,将你做成冰雕,这样你就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再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
“所以你乖,你乖好不好?”
“你乖啊!你为什么不乖!”
最后一声是吼出来的,回响在整个冰室里。
随着内力的卸出,赫连祁在癫狂中衣衫和墨色长飞舞,四周的冰都在崩裂。
赫连祁注意到连雪人像也开裂时,他满脸慌张地俯身紧紧抱住雪人像,一遍遍哄,“吓到夫人了是不是?”
“别怕,对不起,是夫君的错。”
“夫君不应该跟嫣嫣大声说话的,夫君改,嫣嫣不要离开夫君……”
放置雪人像的地上刻着繁复的金色咒印,赫连祁取出匕,面无表情地在心口位置刺了一刀,然后极为平静地看着鲜红艳丽的血滴落到咒印上,一瞬间金色咒印大亮,照着赫连祁那张似疯似魔的脸,只让人感到震慑心魂又毛骨悚然。
“本王怎么会让你好过呢?容嫣,本王很快就会杀了你,将你的尸体放在这里,本王要你永世都不得生!”
直到晚上赫连祁才从冰室离开,一瞬间风行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猛地看过去,就见赫连祁心口的衣衫都被鲜血浸染成了暗黑色。
可赫连祁却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尊贵唯我独尊的样子与平常无异,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手下撸着皮毛油光亮的花豹,云淡风轻地吩咐,“将几年前本王在战场上得来的那副金丝软胄甲拿来。”
风行云领命而去,很快就回来了,把金丝软胄甲交给赫连祁后,还是忍不住问:“主子给柔嘉郡主的那副金丝软甲抵不上大用,是何意?”
金丝软胄甲放在案台上,赫连祁的手垫下去,忽然取出锋利的匕狠狠用力一刺。
那一刻风行云胆战心惊屏住了呼吸。
但当金丝软胄甲移开后,赫连祁的手却是完好无损的。
“她要舍身救沈瑾书,要是不来真的,沈瑾书怎么会相信?她受了重伤,沈瑾书才会衣不解带地照顾她,至此以身相许。”赫连祁淡淡道。
风行云:“……”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还是主子狠。
只是主子这么坑宋凝霜,确定不是因为宋凝霜那自作主张的一声“祁哥哥”?
不是,咱能不能不要感情用事,你们可是盟友啊!
风行云原本以为赫连祁取出珍藏了数年、曾被人人争抢、天下唯一的一件金丝软胄甲,是要自己穿在身上。
结果赫连祁身形化成一道影子,翻窗而出后,在春日的潇潇雨夜里,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那方向,分明是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