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雨:“够了,我不想听细节。”
惊蛰瘪嘴,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一起而已!
虽然惊蛰有点生气,赫连容随随便便就把明雨卷到这件事来,但不得不说和明雨聊过之后,惊蛰的心情显而易见,好了许多。
到底是突如其来被拎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惊蛰再怎么随遇而安,在刚刚遭遇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肯定不可能很快恢复平静。
尤其那个招惹他,欺骗他,惹他这么纠结的人,每天晚上还要躺在他的身边。
有时气到牙狠狠的时候,惊蛰真想半夜掐死他。
“你真的没事吧。”到明雨不得不走的时候,惊蛰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他真的没有对你……”
“没有。”明雨耐心地说道,“那位只是想让我劝说你。”
……呃,只是他们两个聚在一起,倒是变成了吐槽大会。
惊蛰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明雨有些恶毒
地想,如果有朝一日景元帝破相了,说不定那个时候想要拉惊蛰回头,就更容易一些。
真是个要命的颜控。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明雨道,“你在这里一切可还好?”
刚才一见面就匆匆聊起了那些有的没得的事情,甚至都忘了这最重要的事。
惊蛰:“论起待遇,自然处处比从前要好,只是很不自在。”不管是面对那些伺候的人,亦或是面对赫连容。
“那位呢?”
惊蛰犹豫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我有时候觉得,容九的确是他的一部分。但是,他比容九还要可怕得多。”
这或许是因为身份的不同,所掌握的权势也就不同,从前,容九嘴里说出来的一些话可以当做是玩笑,但是赫连容那么一说,就仿佛这件事真的会这么做。
比如屠杀后宫妃嫔。
尽管宁宏儒已经明里暗里暗示过那些人罪有应得,然惊蛰还是无法接受。或许有那么几个的确是如此,可那些完全不受宠,也根本没见过皇帝的那些弱女子,又岂非是倒霉透顶?
惊蛰真的很怕哪天皇帝突然回来,满身血气,却笑吟吟与他说……阻碍都消失了。
光是想想都是噩梦,更别说真的实施。只要他在皇帝的跟前感觉到不自在,他们中间的隔阂也就依旧会存在,可他要怎么放松?
惊蛰看着有些担忧的明雨,冲着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把他推出了门。
“我真的无事。”
“要不,”明雨猛然回身,“你还是跟我……”
啪——
清脆的一声响,门外的宁宏儒等人跪倒在地上,紧接着,明雨的脸色也为之一变,下意识跪了下来。
景元帝来了。
最前头的男人抬起了眼,带着几分冷漠的神情。
唯独惊蛰。
他站在门边上,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如果把赫连容当做皇帝来看待,那惊蛰这腿无论如何都是要弯下去的,奈何他看过这张脸已经无数次,甚至摸过,亲过,想要立刻重新建起完全的防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则……
赫连容的眼神森冷地落在他的身上,颇有种惊蛰这膝盖但凡敢弯下去就要打断的错觉。
惊蛰索性低下头,不去看他。
“起来。”
赫连容随意地说道,身后跟着的茅子世低着头,一句话也是不说。
在宁宏儒等人起身后,赫连容径直越过他们走向惊蛰,看着他身上的穿着皱了皱眉:“不多穿些?”
惊蛰:“……方才都在殿内,不冷。”
在这乾明宫内,怎么可能冷?
赫连容抬手碰了碰惊蛰的额头,冷声道:“还说不冷?”
惊蛰被大手的温度冻到瑟缩了下,听到男人这话,没忍住反驳:“你自己比我还冷,这说的什么胡话?”话一出口,惊蛰句忍不住对自己皱眉。
这太过亲昵。
赫连容的神情柔和了些,对宁宏儒吩咐道:“去取件大氅,再拿两个暖手炉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