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羡容还在睡,秦阙已起身,在别馆前叫来梁武。
“找机会,查查那玉虚道长。”
“是?。”梁武回答,随后不解道:“这人有问?题吗?”
秦阙摇头:“紫清散人与董修那里,我找机会亲自见?见?,此?人对他们两人都熟识,通过他正合适。”
梁武明白过来:“属下明白了,即刻去办。”
话音未落,有小厮过来道:“郡马爷,郡主让您过去。”
秦阙转身去了屋内。
羡容在屋内才洗漱好,正要用早饭,和他道:“快用饭吧,等一下和我一起去找那卓飞雄。”
秦阙:“为何我要去?”
“因为我不放心你在家,我怕你去找那玉虚妖道。”羡容吃着包子道。
秦阙愣了一下,还未说?话,便听她继续道:“或者怕他来找你,你俩勾搭成奸。”
“郡主,勾搭成奸……好像不是?这样用的……”平平道。 羡容轻哼一声:“管它怎么用,反正就那个意思?,玉虚这个妖道表面怕我,实际上谁知?道他会不会还想着撬我墙角?”
秦阙明白了她脑子里想的东西,默然?就过来吃饭了,不再?多说?。
终南山很?大?,就算都在终南山隐居也不像京城里串门那样简单,羡容早就让人去打?听过,卓飞雄隐居的地方?离她这里还有一个山头,所以得早点去。
用完早饭,带着干粮一行?人就出了。
终南山不愧是?修行?圣地,奇峰耸立,辽阔幽深,烟雾蒙蒙,简直就自带一种仙气。今日天气晴好,虽是?翻山越岭,却也并不觉得累。
隐居的卓飞雄自己在山上盖了处院子,带着个仆人,仆人一边劈柴,一边告诉羡容,主人在后面水潭里钓鱼。
羡容便往山后去,远远就看见?前方?山坡下的水潭,也看到在水潭边坐着、戴着斗笠的老人。
“那便是?卓飞雄了吧?”平平道。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羡容已经从山坡上跳了下去,圆圆尖尖因要护着她安危,随即就跟上,平平在后面慢慢爬下去。
其余人就候在了山坡上。
羡容到水潭边问?:“你是?卓飞雄吗?”
那老者道:“你吓跑了我的鱼。”说?话间,带着些冷漠与刻薄,看也没往这边看。
羡容想了想,自己来找人要东西,怎么也得客气点,便温和道:“见?过卓前辈,我是?王登的女儿,羡容郡主,想找您买暴雨梨花针,你开?多少钱都行?。”
老者轻声一哼:“此?处没有卓前辈,只有闲云居士。”
羡容再?次恭敬道:“那见?过闲云居士,能把?您的暴雨梨花针卖我吗?”
老者不回她。
羡容耐着性子,又将语气放缓了一些:“闲云居士?能卖我吗?”
“不能,你走吧。”老者回答。
羡容这会儿可算忍不住了,正要开?口,平平轻轻拉了拉她,上前两步道:“居士,要不然?,借也行??我们家郡主碰到个高手,想来想去,只有您这暴雨梨花针能对付,所以才从京城赶来,专程来寻您。您隐居在此?,自是?不稀罕我们那点钱,要不然?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
“我说?了,快走,你们惊了我的鱼。”老者厌烦道。
羡容彻底没了耐心,上前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暴雨梨花针,我今日就要了!”说?着便执起鞭子朝他的鱼篓抽去,没成想那老者头也没回,伸手将她鞭子拽住,冷声道:“你若不是?王登的女儿,现在已断了一只胳膊,我劝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说?完,扔了她鞭子,因为突然?松手,让羡容踉跄一下,差点摔着。
羡容怒不可遏,但虽只是?一拽,却也让她知?道了对方?的身手,好歹是?前任金吾卫大?将军,她当然?不是?对手。
总不能把?带来的几十名护卫全叫来招呼他吧,那样势必要在终南山上大?打?一场,闹出去家里就会知?道她拿了暴雨梨花针,说?不定还要给她没收。
羡容气得回了山坡上,一边瞪着水潭边的卓飞雄,一边来回跺脚。最后一转身,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砰砰”往水里砸。
“臭老头我让你钓,钓个大?头水鬼上来把?你吃了!”
“难怪你被皇上赶回家呢,油盐不进,又倔又硬,做什么大?将军,活该!”
“不就一个暗器吗,了不起,回头我就去弄个孔雀翎,不比你那暴雨梨花针差!”
平平在一旁劝她息怒,让她喝口水。
羡容骂得累了,拿了水壶去秦阙坐着的石头上坐下来,“咕噜”着喝了水,气道:“可惜只带了鹤顶红,没带巴豆,要不然?我定要给他下点儿,让他拉得直不起腰!”
“卖不行?,借也不行?,他自己又不用!” “武功好了不起吗,年纪那么大?,等我再?练个几十年,保证比他武功好!”
“你可以和他说?,只要他愿意借你,你就去太后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让他重回金吾卫。”一旁的秦阙似乎是?被吵得烦了,突然?开?口。
羡容看向他:“这能有用?他都隐居了,哪儿还想做官!”
秦阙却已不说?话了,大?有一种,“信不信随你”的感觉。
羡容已是?无路可走,索性就又跳下坡去,和卓飞雄道:“你把?东西借我用几天,回头我进了宫,让太后把?你重新弄回金吾卫,好不好?”
卓飞雄没理她。
她看看他,现果然?没用,正要往回走,却又听卓飞雄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岂能作主金吾卫大?将军的任免?哼,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