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
「我爸。」
睡得暈乎乎的唐一澤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叔叔好。」
「你是君鈺的室友對吧,他好像發燒了,現在快晚高峰了,我趕到那至少要一個小時,能麻煩你幫我先照顧他一下嗎?」
唐一澤摸了下倒在他床位上的薛君鈺的額頭,不忍心對一個擔憂的老父親隱瞞,「那個,叔叔,我覺得君鈺不是發燒了,他這應該、應該是宿醉。」
「什麼?他不是最討厭酒了嗎?怎麼會宿醉?」這才上大學幾天,小豆丁變成酒鬼了?
這樣似乎也不錯,至少他們爺倆以後還能一起喝幾杯。
不對,合著他擔心了這麼久,這小鬼宿醉在寢室床上躺了一天?
「我發誓,他喝的就是那種非常低非常低度數的氣泡果酒,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醉。」
「你們去幹什麼了?」
「。。。。。。就去了一家酒吧。」唐一澤感覺自己像被拷問的犯人。
薛旻鉞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嚴厲,稍微轉換了一下口吻,「叔叔很開明的,能告訴叔叔你們去了哪家酒吧嗎?」
薛旻鉞溫柔的語氣迷惑性過強,瓦解掉了唐一澤對父母正常的防備:「我們去了『夜色』。」
「夜、色?」那家據說亂到爆炸的酒吧?薛旻鉞幾乎是立刻聯想到前幾天他看到的那條朋友圈——
【今天小蓮姐給我買衣服了,開心~開心~】他當時看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還在笑話小豆丁呢,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還想裝可憐兮兮的小白臉騙他老子多給生活費?
現在想來,是他太小看小豆丁了。
畢竟連「夜色」都去過了。
他朋友圈裡的小蓮姐,說不定也是在那認識的——
兒子,到底還是長大了。
西北xx大學食堂。
「你難得來一趟,這頓我請了,兄弟夠意思吧?」
霍啟誠端來倆個裝滿食物的盤子,把其中一個推到沈星斂面前,端起另一個盤子埋頭苦吃了起來。
「不算請,你本來就還欠我三十八塊——」
「二毛九,」霍啟誠頭一回搶答,其實他欠了沈星斂多少錢,他自己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總共三十八塊二毛九,我記著呢,你老就省點腦子記記別的吧。」
沈星斂「嗯」了一聲,這才動筷。
「後天在我們大學舉辦的那個研討會,你也要參加嗎?」霍啟誠在乾飯的間隙抬頭問。
「蔡教授那種級別的才能參加,我可沒這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