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董妍不得不承認普通人和明星之間是有壁的。
其他男生像這樣油嘴滑舌在她看來是渣,但被薛君鈺說出來,董妍除了心動就再也沒有別的感受了。
她隨便找了個藉口,飛快地跑開了。薛君鈺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幹嗎跑掉啊?」
「你很在意嗎?」沈星斂反問他。
「也不是,主要她跑掉了我也不知道等會把桌子放哪。」薛君鈺實話實說。
他在幫忙之前聽見前排幾個男生議論學委的書多,還說班上估計沒誰能承接這個大工程,薛君鈺少年意氣使然,放學鈴一響就去學委那了。
「放進教室就行,她看到了自己會移。」
「哦,」在他自己都沒意識的情況下,薛君鈺已經剝開了一顆橘子往嘴裡送,「哇,好甜。」
他不好意思地轉頭望向正在幫他干苦力活的人:「星斂你要嗎?」
沈星斂往上抬了抬桌子,示意他現在空不出來手。
薛君鈺沒作多想,剝了一瓣遞到他嘴邊,再次強調,「真的特別甜。」
聚集在倆人身上的視線一下子炙熱起來,沈星斂對周圍環境的敏銳度要比某個毫無察覺的小朋友高,但即便他注意到了,他還是直接就著君鈺的手咬下了橘瓣,「嗯,很甜。」
「是吧,國外的太陽是不是要比我們這大啊,怎麼長出來的橘子都格外甜?」薛君鈺想不明白。
「不是從國外寄過來的,辛女士在南方出差,而且,」沈星斂頓了下,「太陽只有一個。」
「我、我當然知道太陽只有一個!」薛君鈺微微漲紅了臉,他覺得自己的智商被嚴重侮辱了。
沈星斂戰術性抿唇,掩下了笑意,「沒說你不知道,君鈺最聰明了。」
「騙人。」薛君鈺小聲嘀咕了一句,明明之前還笑話他英語只考了3o分來著。
的班級地點在原先的高二教學樓,薛君鈺他們第一個到,教室里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他手扶窗沿往外探,隔壁高三教學樓貼滿了類似「讓青春無悔」、「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的標語,薛君鈺好奇地問:「在這裡能看到你們班嗎?」
沈星斂放好桌子,站在他旁邊看向自己班級所在的教學樓:「可以,在三樓中間。」
「好近啊,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站這約你吃飯了?」薛君鈺估算了一下從他們班到星斂班的距離,「不知道我在這裡說話,你那邊能不能聽見。」
沈星斂剛想說聽不到也沒關係,他們可以做手勢,就聽見某個腦子可能轉不過來彎的小朋友極其高調地喊了一聲:「喂,高三(9)班的人,你們聽得見嗎!」
他這麼一喊,不只是高三(9)班,其它班級靠窗的同學都紛紛將視線投向他,還有些膽子肥的,直接隔空對喊:
「我不是高三(9)班的,但我聽得見!」
「呦,小帥哥,(4)班聽得見!」
「高三(11)班***,也聽得見!」
。。。。。。
聽了這麼多回應,薛君鈺覺得奇怪,「怎麼他們聽得見,你們班沒什麼動靜呢?」
沈星斂嘆了口氣,跟站在高三(9)班窗前神色複雜注視他們的語文老師默默鞠躬道了個歉,然後揪走了某個還想再喊一聲的小朋友,「搗蛋鬼。」
「唉,算了,這麼近,」薛君鈺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少麻煩,還在想怎麼約飯這件事,「下次我直接找你好了,反正我中午也很閒。」
「應考生,該緊張起來了。」
對督促君鈺學習這件事,沈星斂也開始擺爛了。畢竟連君鈺他老子都搞不定的事,他一個高中生能有什麼辦法呢。
與其冒著被君鈺討厭的風險去搞他的學習,最後還是得讓薛叔叔出馬花大價錢把君鈺塞到國外某學校鍍金,他還不如同時做好國內升學和國外留學雙重準備,到時候跟著君鈺一起出國,這可比強行擴充人類大腦容量簡單多了。
薛君鈺聽到這個詞心裡就煩,薛旻鉞威脅他說這次月考他要還是班級倒數前五就鎖了他的器樂室。
本來上了初中以後他一天的練琴時間就被縮減到了三小時,珍愛的節拍器也被收走了,薛君鈺一想到薛旻鉞的話就來氣。
昨天他跟已經是個光榮大學生的妹妹通電話,提到這件事,琪琪居然說他這是叛逆期的典型表現。薛君鈺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叛逆期,他上輩子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慣了,想幾點睡幾點睡,現在卻要遵守那個薛旻鉞制定的家規,晚上睡覺還要被隨機抽查。要不是媽媽在陪琪琪去美國前叮囑他要好好聽話,薛君鈺絕對會搬出去一個人住的!
氣鼓鼓的薛君鈺一顆接著一顆,很快就消滅了過半數的橘子。
沈星斂瞥了眼差不多快空掉了的盒子,越發覺得自己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折回去拿橘子的舉動是正確的。
心理學家認為十四歲左右是青少年叛逆行為的高峰年齡,而且學習成績差的學生往往要比學習成績好的學生更加反叛。沈星斂從薛叔叔應對君鈺叛逆期的失敗案例中汲取到了教訓,不管怎樣,讓君鈺心情好才是最重要的。
「斂哥,你怎麼來了?」基本上和薛君鈺玩的好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沈星斂。齊原經常上薛君鈺家打遊戲,自認為和這位高中部部草混熟了。
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沈星斂懶得回他。薛君鈺環顧四周:「楊山呢,小皮球(皮裘)呢?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