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将我手中的书拿走,然后将书合上,最后将书放在了我面前。
我心中大喊不妙,我是不怎么识字的,此刻真是自掘坟墓。
不过赵衍貌似忘记了我不大识字这件事,说道:“这是皇后给你的首饰单子,让你选几样,你是如何看到有意思的内容的?”
我抬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强行狡辩道:“这些首饰的名字……有意思。”
他竟也不拆穿我,而是垂眼笑了笑:“你果真一点也没变。”
我一头雾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他以前并不认识吧?
他抬手盖在我落在案上的手上,认真地看着我:“今生能与你成婚,我很开心。”
他面色柔和,眼神动情,让我很是恍惚,我差点就以为其实他真的很喜欢我了。这男人怎么这么会骗人呢?
我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后,勉强冲他笑了笑:“能与殿下成婚,我也很是开心呢。”
他又被我逗笑了,然后又说了我听不懂的话:“不过你有一点变了,在我面前胆小了许多。”
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又能如何?我一方面爱慕他,一方面又害怕他,因为有清音这个前车之鉴,所以我只有坚持阿谀奉承这条路,我不知道能走多久,能走多久是多久吧。
于是我稀里糊涂地过了五日,然后稀里糊涂地与他拜了堂,又稀里糊涂地坐在了婚房中等他。
房间外面很是热闹,今日我与赵衍成婚,来了许多人,来的
都是贵人,这些贵人比我生平见过的人还多。不过也是我从小因为长得丑而自卑,所以没怎么接触人。
坐了许久,我脖子已经麻木了,头上顶着巨大的发冠,寻常人应该是先感受到疼痛,然后才到麻木的阶段,而我因为没有痛觉,所以直接跳过了疼痛,进入了麻木阶段。
我想我应该是全身都酸疼,所以我现在已经动弹不得了,只好僵硬地坐在原处,心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道赵衍何时才能来。
我绝望之际,喃喃念叨着:“赵衍,你何时才来啊?我快顶不住了。”
结果他不仅能听到我心声,貌似竟还能听见我说话,我刚念叨完,他竟推门进来了。
他步子很快,几步便走到了我跟前,然后也没有任何过度,直接掀开了我的盖头,随后两手捧住了我的脖子,问道:“现在可好一些了?”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不合时宜地问道:“你不会是修炼了什么不得了的法术吧?怎么我想了什么你都知道?”
他一手搂着我的后脑勺,一手给我拆着发冠:“我只是很想你,然后又刚好想到你头上戴了顶大冠子,所以急着回来帮你把它拆下来罢了。”
他说很想我?我耳朵也许出问题了。
我咳了咳,眼睛绕过他,看着地板,也不说话,等着他给我拆发冠。
将发冠拆下来后,我整个脑袋瞬间变轻了许多,刚想揉一揉脖
子,赵衍的声音便传了来:“若是你喜欢那块地板,我可以撬出来给你。”
“啊?”我将视线挪到他脸上,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怪熟悉的。
他两手帮我揉着脖子,转移了个话题:“你饿不饿?”
我清了清嗓子:“这样就算结束了?我看流程,不是应该有婆子进来往床上洒钱币糖果吗?”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若是你还想走这个流程我便叫她们进来。”
“不了不了。”我连连摆手。方才他已经将我盖头取了发冠拆了,此时再让她们进来,恐怕不太好。
他两手搂着我的脖子给我按揉着脖子,是以此时我与他是面对面坐在床上的,距离之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的长睫。
视线稍稍挪一挪,便能看到挂的帐子上绣了许多小人儿,今夜我便会与赵衍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还会行夫妻之礼。想到这里,我血气上涌,将脸憋红,然后鼻腔有热流涌出来,我吓得急忙拿出手帕将鼻子堵住。新婚之夜我竟流鼻血了?简直是太丢脸了。
赵衍急忙凑过来帮我捏住鼻子,折腾了半晌,我鼻血才勉强止住。
此时我已经没脸见人了,看着扔在一旁,被血浸湿的手帕,我靠在床边,死活不愿意面对赵衍。
我听见赵衍坐过来了一些,他拉住我的手臂,将我一拉,竟差点让我扑进他怀里,好在我将要落进他怀里之时,急急用手死死抠住了床沿,这才勉强停
了下来。
此时,我仰着头,与他大眼瞪小眼,倔强地不肯松手。
他却笑了笑,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搂着我的腰,嘴唇贴了过来,刚好落在我嘴角边的胎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