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这心干不干净,是否也同侯府那些勾心腌臜之辈一般?
陆清旭抬手,一张冷俊桀骜的脸没有太多表情,将盖在她头上的红纱缓缓掀起。
夜风拂过,叶秋漓眸子微微闪动,眼见着红纱前的朦胧变得清晰,烛火摇曳,一双邪魅冰冷的眸子映入眼帘。
眼前的人俊脸邪肆,五官坚毅深邃,生得甚是不错,只是那表情,就好似娶了个看不下去丑婆娘样。
自己分明长得还可以啊。。。。。。。
“叶秋漓?”
“嗯。”
“长得倒还不错。”男人声音沉郁嗓音带着几分轻佻。
叶秋漓抿了抿唇,睫毛微垂,白曦如月的小脸泛着几丝红,闺阁女子,甚少见外男,如今被人这么盯着,两人还隔得如此近,她就算是个再沉得住气的性子,也还是难免促局。
陆清旭将喜杆放下,冷眸直直盯着她。
“你可知我?”
“嗯?”
叶秋漓没太听懂,瞬地抬眸看向他,两家联姻,各自换了庚帖,虽是没见过,但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未来夫婿是谁的道理。
“我虽是长子,却是庶出,家中父亲不爱,又无母家背景,你若嫁我,以后侯府日子,必定会吃些苦,这些你可知?”
叶秋漓望着他,眼睛水灵灵地像墨玉:“我知。”
“我是庶子,家中还有嫡子二弟,三弟,庶子六弟,未来不可能袭爵,你可知?”
“我知。。。。。。。”
叶秋漓有些错愕,这人是要跟自己摊牌?
这是何意?
她嫁过来也从未想过什么富贵勋爵,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他这样实打实的跟自己说,还尽说地缺处?
陆清旭看她那老实巴交的模样,心中冷冷一笑,生出几分逗趣之乐。
“我常年游走于烟花柳巷,行为不端,你可知?”
“我知。”
“你知?”男人侧眸,剑眉紧蹙,低沉的声音尽是冰冷。
“额,我不知。。。。。。。”
她没稳住性子,一时嘴快竟说错了,“我不太知。。。。。。。”
只见男人冷嗤一笑,嘴角轻扯,一双如同黑洞般诡异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叶秋漓几不可查地咽了咽喉咙,稳住情绪,声音又轻又柔,跟兔子似的:“夫君问这些,所谓何意?”
陆清旭浑身邪痞劲:“我将利害与你说清楚,你亦想清楚,现下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将你养在侯府亦或郊外庄子,等过段时间写放妻书于你。”
叶秋漓清眸微动。
这番托底之意,竟是替她着想?
这倒是让她很诧异,毕竟以前传入耳朵的,皆是他风流不堪,阴鸷狠戾,专做阴狠毒辣之事。
没想到今日会说出让她想清楚的话。
可世间女子,从父,从兄,从夫,从子,他若写了放妻书,自己回到家中,依旧没有依仗。
父亲从未怜惜过她,姨娘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无胞兄,家中两位嫡兄也只在乎自己嫡亲的妹妹,从不把她放在眼里,从夫,从兄,皆是死路。
眼前这位,愿意说这番话。
想必品性也没有烂到世人所说那般。
细细想了想,她晶莹的眸子望着他:“倘若不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