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并没有凌言冰失踪或是被掉包的事。商挽琴略有诧异,但“蝴蝶效应”本也在她预料之中。
要真是被掉包了,那原著剧情可真是遇见一只暴力蝴蝶,翅膀一扇给吹秃噜皮了。
“现在作此猜想,还没有依据。”乔逢雪斟酌道,“但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
商挽琴跟着思考:“可谁会针对凌言冰?是他的仇家,之前下毒的那些人?”
“有这个可能。”
乔逢雪顾自沉思片刻,忽然失笑:“瞧我,让你跟着我烦恼这些做什么。这事我会关注。好了,去玩罢,零花钱够不够?”
商挽琴想了想,觉得自己一来不想管凌言冰的闲事,二来也缺乏线索,不如就让乔逢雪自己处理。她只叮咛一句:“表兄,你关注你的,可如果你有事要出门,一定把我带上,别私自行动。”
“表妹当我是个不能独自出门的孩子么?”他顿时无奈。
商挽琴严肃道:“我只是担心,有人利用表兄对朋友的关心,设下陷阱、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他看她片刻,目光变得更柔和:“好,我知道了。”
商挽琴满意点头,真要离开,末了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表兄,那个……”
“嗯?”他注视着她。
“就是,我感觉,温香好像和江雪寒走得挺近了。你要小心一些。”
“小心?为何?”他目光凝过来,一阵幽凉之意,像云影蔽住天光。
“直觉。温香不是很喜欢你,又被你拒绝了吗?”商挽琴说,“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会轻易罢休的人,万一是想要离间表兄身边的人,那该怎么办?江雪寒本来就喜欢她,他脑子也不大好,说不定会被利用。”
“哦,是这样……”
他若有所思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他微微摇头:“我相信雪寒。”
“你可不要小瞧别人的嫉妒之心……和私心欲望。”商挽琴想起了吞天,还有他那些“光辉事迹”,总觉得心头有股不安在萦绕。
但乔逢雪只是一副淡然笃定的模样。四月的阳光照着他,和圣光也没什么两样了。
商挽琴忧愁地说:“表兄,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说罢,摇摇头,转身走了。
“我不省心?究竟是谁……”乔逢雪才笑了一声,看她往外走,就叫住她,“午饭想吃什么?”
商挽琴停都没停一下:“我去‘好吃地’吃啦!”
乔逢雪盯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渐渐不笑了。
过了一会儿,厨房送早饭过来,又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他不欲使人为难,随便说了两道,但犹豫一下,终究改口:“不必送了。”
“门主?”
“我没什么胃口。”他笑笑,拿过新一份公文,低头开始看和批注,“随便拿点干粮就行。”
*
“好吃地”的饭,已经连续吃了半个月。
最近,乔逢雪变得有点奇怪。据说,他吃饭变得很不规律,总是不吃或者吃很少,有时候干脆啃两块干粮代替。
郑医仙几度杀来小院,气势汹汹:“门主还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他很冷静:“最近事务繁忙,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以前也常常如此。”
郑医仙须发怒张,要是换个人,这位医者大概已经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一通骂了,但对着自家门主,他只能忍了又忍。
最后还是没拗过,扭头开了些方子,是把药混入干粮的,也算一种别致的药膳。据说他边写边抱怨,字迹龙飞凤舞,全金陵只有两个人能认识,一个是他自己带的徒弟,另一个是负责抓药的老药师。
听说这件事后,程镜花期期艾艾地说:“挽琴,你还是回去吃饭吧。”
商挽琴:“我不。”
她这样坚持,起初还是为了程镜花,但接着,她变得有点烦躁,感觉乔逢雪在用这种作践身体的方式,来逼她低头。可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吗。
真是不好意思,她这人吃软不吃硬,以及——她真的很讨厌用伤害自己来逼迫别人的行为!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她觉得是,那就是了。
又过几天,连商玉莲都来找她。
这位小姨前些日子不在门中,主要出去处理西南的事务了。作为副门主,她常常出差,她自己也喜欢做实事,不爱总待在门中。
她风风火火跑来找商挽琴,推门就问:“听说你和你表兄闹矛盾了?”
“……不一起吃饭而已。”商挽琴正写作业,抓着毛笔,慢吞吞抬头,“这也算矛盾?”
商玉莲一愣,困惑起来:“好像不算……不对,你们怎么就分开吃饭了?你不玩你金针试毒那一套了?”她至今都觉得商挽琴是在“玩”。
商挽琴还是慢吞吞:“玩的,就是不一起吃饭了。表兄自己都没说什么。”
“我怎么听说他……”
商挽琴严肃道:“小姨,我在写作业呢,最近我很用功,你不要打扰我。”
“啊?哦哦,哦!”就像每一个传统家长一样,一听孩子在用功,商玉莲就肃然起敬、满怀安慰,也不多问了,蹑手蹑脚地退出去,还不忘慈爱地嘱咐一句,“要坚持啊。”
商挽琴认真点头,十足好学生的模样。商玉莲满心欢喜,完全忘记了自己上门的目的。当然,她潜意识也是觉得,只不过不一起吃饭而已,多大个事呢。
有一天,商挽琴在琢玉楼待得晚了点,超过了晚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