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陡坡,推著那人的屍體入了河,見他飄遠,才在水邊,飛快地洗去臉上,脖子上黏糊糊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她回到洞穴中,那血腥味未散,她只覺精疲力竭,頭疼欲裂,胃中更是翻江倒海般難受。
周妙閉著眼睛靠著石壁,忍了好一會兒,才壓抑住想吐的衝動。
李佑白徐徐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不殺他,他便會毫不遲疑地殺了你,周妙,你今日做得很好。」
周妙眨了眨眼,眼眶乾澀,她以為自己會哭,可是她一滴眼淚都沒有。
夜色愈發深沉,而洞外明晃晃的白月光也終於照進了洞中。
寂靜之中,夜蟲鳴叫了兩聲,忽然之間,遠處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鳥啼,像是布穀鳥的啼叫。
李佑白屈指,口中吹出了同樣的啼叫聲響。
周妙精神為之一振,他們好像有救了!
第24章
這樣的鳥啼似乎就是接應的暗號。聽到李佑白的回音後,那布穀鳥啼又接連鳴叫了好幾聲。
等了約莫小半刻,洞穴外傳來了腳步聲。
「公子。」是李權的聲音!
周妙見李佑白頷,轉身撥開樹叢,終於看到了洞外舉著火把的李權。
「李小將軍。」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
「周姑娘!」
李權循聲望來,見到她,臉上卻是一怔。
周妙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樣子著實狼狽。
她彎腰出了洞穴,道:「公子在裡面。」
李權忙探身而入,背出了李佑白。
回程的路上,周妙才知李權找到蔣沖的時候,蔣沖確實已經受了重傷,人尚還昏迷不醒。
李權先派人將簡青竹和藥爐送回了侯府,又從府中多調派了人手,在盤雲山中搜尋李佑白的下落。
軍士拱衛著車馬,周妙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人一旦鬆懈下來,她便再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周妙其實傷得不輕,除卻額頭上的傷口以外,她的手臂,背部,後腰也被撞得青青紫紫一大片。
她回到侯府里養傷,足足養了大半個月,身上的傷才算好得七七八八。
而在周妙養傷期間,簡青竹用鍛的雲母配製的解藥也終於出爐了。
這一次李佑白服下後,再未吐血,腿上似乎也漸漸恢復了顏色。
當然,這一切周妙都只是聽簡青竹轉述。
七月流火,周妙傷勢大好後,才第一次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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