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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朱瑛(第2页)

在听到钟佑霖这个朋友的名字的时候,公孙佳有点沉默“他”

这个朋友不是什么生人,乃是朱郡王的老来子,公孙佳三舅母朱氏的幼弟,朱瑛。朱瑛并非朱郡王的王妃所生,朱氏却是元配的女儿,姐弟俩年龄相差过大,生活的经历又全然不同,反而不大亲近。

钟佑霖却挺喜欢跟朱瑛在一块儿玩的,钟佑霖自己写的是个打油诗水平的诗,朱瑛连钟佑霖都不如,俩人在一块儿,能显出钟佑霖水平高来。即使朱瑛真的不能被称为一个“文人”,只能说“倾慕才华”,钟佑霖还是忍了,一直带他玩儿。久而久之,也处出点朋友之情来了。

既然是朋友,钟佑霖对朱瑛就还照顾,因为朱瑛傻。即便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朋友而不自觉,钟佑霖还是觉得朱瑛傻得骨骼清奇。钟家有爬旗杆望远的,有大雨天脱光了去淋雨的,朱瑛玩的一点也不比他们保守。

他嗑药。

写诗成就才名是没戏了,就模仿点名士的动作吧。比如真性情,比如纵情享乐,比如挟妓出游,之类的。听说前朝名士嗑五石散,他也磕。就在前年,不知道哪里弄来个据说罕见的方子,还是个假方子,假方子配出来的假药,嗑得朱郡王连夜叩了宫门求皇帝给个御医救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嗑了假药嗑坏了脑子,朱瑛脾气越来越坏,狐朋狗友里也就看钟佑霖顺眼一点。哪怕对“文士”,他也是喜怒无常,脾气上来就打骂。他身边还能有人围着,纯是因为他有钱。

朱瑛比钟佑霖有钱,因为朱家全家都知道他傻,他大哥、也就是朱氏的亲哥哥早早就跟亲爹一块儿给皇帝卖命,地位稳固,也不忌惮这个傻弟弟,对弟弟还挺大方。钟佑霖则是因为惹着了亲娘,扣了这方面吃喝玩乐的花销。

钟佑霖从表妹那里敲诈到一个东道,早早地向朋友们炫耀过了。后来被广安王章昺训斥了一回,就说不要公孙佳的钱,但是紧接着钟秀娥又答应给他出钱。反正他肯定会请这一局。朱瑛听说钟佑霖要请客,心说,那我不能比钟八落后了,更不能白吃白喝他的我先请一次得了。

紧赶慢赶的准备着,一过正月十五,不用在老爷子跟前装孝子了,他就跑出来攒了个局,抢先请钟佑霖作诗吃酒。

想也知道,请不着几个正经人。公孙佳想给余盛请蒙师,预定的都是正月之后再相看。

饶是如此,这个局还让他给攒成了,水6八珍、笙歌乐舞,都要最好的。

公孙佳的车马到了园子门口的时候,里面正热闹着。

钟佑霖正在将他从容逸那里听来的关于作诗的时间、地点、题目之类的理论高声复述,引来一顿吹捧。朱瑛记了一下钟佑霖的这套仿佛很受欢迎的理论,现自己脑子记不住,心中不由火起。他与钟佑霖是朋友,有火不冲钟佑霖,身边的人就倒了血霉。

好好一个诗会,被他开成了全武行。

公孙佳进园子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态了,钟佑霖这个表哥对她是真的不错,心眼也好。即使知道朱瑛的事迹,她还是决定看一看钟佑霖的情况,回来再考虑一下钟佑霖是不是该继续这么无忧无虑地生长。

车子在园门口便被拦下了,询问有无请柬。

荣校尉道“怎么这个园子不是游玩的么”

守门的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不好惹,客客气气地说“今天敝处被包场了。”

荣校尉道“知道。叫你们主人出来。”

很快,园子的主人就来了。这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穿着件绸面的皮袍,脸上是和气生财的笑。见了荣校尉先一拱手“在下是此地东家,敝姓王,名卫。这位郎君,不知有何贵干今天十分不巧,敝处被朱郡王家的小公子包场了,郎君是来寻他的么还是寻他的朋友”

荣校尉道“随便看看。放心,不会怪你的。”

“这阁下究竟是什么来路,还请示下。”

荣校尉跳下马,给他看了个牌子,王卫吃了一惊“小人有眼不识”

“行了,进吧。”

公孙佳直等荣校尉交涉完,马车进了园子,将斗篷的兜帽戴上,捧了手炉子,才开口问道“今天就只有他们”

王卫不敢正眼看她,低头斜往上瞄了一眼,心道,这就是那位县主了么这一年的新年,公孙佳可是个话题人物了。

口里道“正是,只有朱郎君请客,客人有钟郎君等人,召了些优伶助兴,与书生们作诗。一共出去二十张请柬,收回了十九张了”

王卫报得痛快,也是因为吃过教训。在这京里,有些女人起脾气来比男人还可怕。他这里虽然不是青楼楚馆,但总是会被一些奇怪的女人当成青楼楚馆一样的打上门来。他见过老娘来抓儿子的、见过老婆逮丈夫的、最奇葩的一个是女儿来捉父亲

眼下这个表妹来找表哥,倒也不算新鲜。这女人,还是得哄着的好,不管她几岁。

公孙佳并不知道王卫的经历如此丰富而坎坷,沿途问些感兴趣的话题“那里,不是他们。”

王卫躬着腰“是拙荆与小女。小人不比他们家大业大,园子借给朋友也无妨,并不在意花费。小人这园子是要钱帛维持的,整个园子分作几个区,出租的时候分区租出去,就像酒楼的包厢一样。他们单订某一处,余下的小人自家也游玩。今天虽然包场,不过朱小郎君已去了东边的水榭,这里便空出来了。”

单良也坐个步辇,晃晃悠悠地道“王郎,好会精打细算。”

“惭愧,惭愧。”

公孙佳听说钟佑霖在东边水榭,就先不过去那里,趁着朱瑛包场没有别人,将除了水榭之外的地方都逛了。在临近水榭的一处暖房坐定,问道“八郎经常来吗”

王卫心说来了这表兄妹是有什么古怪吗要她来捉人仍然答道“不多也不少,钟郎君可去的地方并不少,敝处也来。钟郎君与旁人不同,十分君子。”

单良与荣校尉都听出来他这弦外之音,两人一齐看公孙佳,只见她面色如常,都想这是还没开窍呢吧

公孙佳又问了一些诸如“八郎这样的,有什么喜好”、“这样算好还是不好”、“旁人都好什么”之类的。得到了答案,目标荣校尉,荣校尉心领神会明白,过两天再派人仔细核对一下。

直到此时,公孙佳才说“走吧,去看看八郎他们。”

完了王卫眼都要直了,这是真的表妹来抓表哥的啊这都什么人家啊你们真特么会玩儿再一看公孙佳身边那些彪形大汉,个个手按在刀柄上,赶路的步伐都是一样的长短。眼看不能善了。

公孙佳并不是来找钟佑霖麻烦的,就算钟佑霖今天舞光了在水榭里跳舞,她也会给表哥这个面子,不会当面拆穿的。她很坦率也很从容地慢慢步行了最后几十步,站在离水榭不远的桥头上旁观。

王卫腿都软了,直打哆嗦。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小商人,开了这么个园子,自家说是为了赚钱,更多的也是为了打理关系,他另有其他的买卖,也是借此与亲贵们搭上线,无时无刻不在琢磨这些人。权贵见得多了就知道,话越少、态度越和蔼的,作起来越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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