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听见召唤迈着小短腿走到了鹊舟身边,好奇的打量起被鹊舟按在地上的人。
鹊舟像是现了什么新大6般,恶趣味的又叫了声:“砚砚。”
文砚僵了僵,连一直失焦的眼睛都快要有了聚焦的趋势。
“抱歉啊,没叫你,我叫我的小狗呢。哦,听说它以前是你的小狗。”鹊舟冲文砚笑了笑,而后偏头吩咐小狗说:“咬我,喝血。”
小狗身后一直摇啊摇的尾巴在鹊舟说出那四个字以后就停了下来,耷拉下去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
“别害怕,我不会死的。”鹊舟说。
小狗不会违抗鹊舟的命令,在鹊舟的再三催促下,它不太情愿的跳上文砚的身体,踩过文砚的胳膊和肩膀,最后停在文砚的胸口,立起身来让两只前爪搭上鹊舟的肩,张嘴在鹊舟颈侧咬了下去。
尖牙刺破皮肤的痛感让鹊舟稍稍抽了口气,不过有一说一,目前这场面在鹊舟看来还挺色气的。
压在黑化的前任身上被体内寄宿着没有黑化的前任的灵魂的小狗咬脖子什么的,哎,好刺激啊。
鹊舟想着想着就乐了,让身下不断在清醒和混沌之间来回切换的文砚有一瞬的怔愣。
这人在笑什么?
他为什么要让那只狗吸他的血?
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生生逼退了文砚眼里的那抹红,他躺在地上望着鹊舟促狭眯起的眼睛,一时间连挣扎都忘记了。
也亏得文砚不再挣扎了。鹊舟暗暗松了口气。随着体内血液的极流失,他的精神和力气也在一点点的流失着,若此时文砚再像之前那样挣扎,他绝对会被掀飞出去,并且面对文砚的攻击他也会毫无还手之力。
他和文砚之间果然有故事,而且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与上一场游戏毫无关系。
会是什么呢?
血液的流失让鹊舟的大脑运转缓慢,但他还是在努力思考着。
塔西雀是从西大6的一片森林里醒来的,醒来时小狗就在他的身边,而他完全没有了过去的记忆。
塔西雀的过去是一片空白的,或者换句话说,他的过去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而在众多的可能性中,塔西雀曾经和大魔法师认识这一点是必然的,是可以肯定的,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大魔法师的小狗会出现在塔西雀的身边。
可在王国众人的认知里,大魔法师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与恶龙一起葬身在恶龙之地了,为何塔西雀的记忆却是在二十年后才开始的?
塔西雀的记忆缺失和大魔法师有关系吗?塔西雀到底是什么?
许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影响吧,鹊舟总有一种答案就在嘴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的憋闷感。这就好像他睡一觉起来明明记得自己昨夜做了梦,梦里的画面时不时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他就是记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一样。
难受。
小狗尖锐的犬牙从鹊舟颈侧退出,昏暗的洞内荧光一闪,在看戏四人组瞪大的八只眼睛里,一个和地上躺着的大魔法师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横空出世,赤脚落在了地上僵持着的两人边上。
这一幕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
地上躺着的人和小狗化作的人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完全相反的存在,一个黑黑衣,一个银白衣,一个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个则像是刚从天上领了任务下到凡间。
伊德年纪小,表情管理最为失控。他痴痴傻傻地看着安全区外的三人,像是要把一辈子的问号都给写在脑门上。
“你来了啊……”鹊舟偏头虚弱的看了银色的文砚一眼,脸上没什么血色的笑了笑,说:“那你的烂摊子…你自己…收吧。”
说罢,鹊舟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进身下黑化到一半的大魔法师怀里。
按说此时黑化版文砚可以立刻挣脱束缚先杀了身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真实情况是他一动不动,就那么躺在地上,像是正在扮演一张床。
银文砚蹲下来看了两人一眼,伸手在黑的自己手上一摸,黑的他就忽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