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玥大着胆子,仰头吻了琅婳的唇,只是简单贴了一下,便撤走了。
她们二人这么好多年来,都未向彼此坦诚过,因为她们背负着复兴的担子,所以她们心照不宣地将情愫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才敢说出口。
能听到琅婳说想与她常伴一生,饮玥就已无怨无悔了,她含着笑,用最后的力气说:“陛下,臣…未能守住家国,先一步下去,向先祖请罪了……”
琅婳抱着饮玥的尸身,放下了自己身为女帝的尊严,发泄似地大哭出声,为何她们要一出生就带着那么重的怨念,下辈子她们只想要为自己而活。
皇宫外,何家军已经撞破了宫门。
琅婳将饮玥的尸身抱到殿外,她遣散了宫里的女官,愿意留下的,就与她一同战到最后,不愿留下的,可以带走宫里值钱的物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元长渊带领大军闯进皇宫的时候,宫内大部分人都跪下主动投降了,而琅婳身边就只剩下几十个护卫。
房青玄知道琅婳宁死也不会投降,可他还是想要过去说两句。
元长渊不肯让他去,但房青玄还是执意下了马,朝着琅婳走过去了。
元长渊也跟着翻身下马:“子珩,回来!”
房青玄像是没听到,走到琅婳面前。
琅婳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她看着房青玄笑了:“你想与我说什么?”
房青玄并不畏惧琅婳手中的剑,往前走了几步:“我会把玉贞国被抹去的那段历史,编入正史中,也会善待玉贞国的子民,并颁布新法,让天下所有女子都有机会考官,从此无需遵从夫纲,能以自己为纲。”
琅婳把剑收了回来:“多谢。”
元长渊刚想动手的,见琅婳收了剑,他也暂时收住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琅婳缓缓把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打算自刎。
房青玄没有去拦,琅婳要以身殉国,才能对得起先辈们,这是她最后的荣耀。
房青玄不忍心看,回过身去,背对着琅婳:“玉贞国已成历史,未来将由我们书写。”
“好。”琅婳答应了,这么多年来,她负担得太多,实在太累了,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琅婳自刎了,她身后那几十个忠心的护卫,全都跪下来痛哭哀嚎,然后一个接着一个都殉国了。
元长渊上前来,抱住房青玄:“子珩,我们回家吧。”
正文完
房青玄顺势靠入元长渊怀中,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声,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就在他刚松懈下来不到一会的时间,便听到元长渊裹挟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如魔音般响起:“接下来,该将你我之间的账给算清了。”
房青玄的背脊立即僵直,想要逃,可是已来不及了,元长渊的手就像是铁钳,箍在他腰间,一步都离不了。
还不等房青玄开口求饶,元长渊便将他打横抱起,翻身上了马背,朝着江元的方向驰骋。
马儿跑得飞快,房青玄有些害怕,只能往元长渊怀里缩。
元长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他的腰,等跑到无人的地方之后,才稍微放慢速度,然后撩起房青玄的后摆,粗鲁地撕下里边的亵衣,再将撕下的碎布叼在嘴里,咬着牙,冷声问:“房子珩,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房青玄抓着马鞍,心虚道:“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元长渊吐掉嘴里的碎布,低头咬上房青玄的后颈,在那一块软肉之上,又啃又吸,就这么含着那块软肉说话:“怎么责罚?”
房青玄颤栗着:“请…请皇上随意处置……”
元长渊很不客气地开始了自己的处罚。
雄霸天如十万大军一般,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径直地穿过了层层叠叠的阻碍,抵达了最深处。
此刻马儿已经离开玉贞国,踏入了江元境内,房青玄看到这片熟悉的故土,流下了滚烫的泪。
元长渊摸到他脸上有泪水,便明知故问道:“怎么哭了?”
房青玄带着哭腔:“少璟,慢…慢一些…”
“这匹马是我精挑细选的,名叫疾风,一日千里,这已经是它最慢的速度了,子珩,忍一忍。”元长渊将房青玄的脸掰过来,吻干上面的泪,并耐心地哄着,看似温柔,实际残忍。
来到江元境内后,便没有那么荒凉了,逐渐出现一些小村庄,偶尔会碰到一两个农夫或村妇,他们看到元长渊穿着甲胄,器宇不凡,以为是哪位将军,便都会跪下行礼,不敢抬头乱看,等元长渊走了,他们才敢打量其背影,再啧啧称赞,说一句少年将军鲜衣怒马,谁敢与其争锋。
房青玄羞得把头埋进元长渊胸前,用披风把自己完完全全遮盖住,就怕被人看出来,每当碰到人,他都得死死咬着唇瓣,才能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忍了许久后,房青玄才哭求道:“少璟…够了…”
“你抛弃我时,那么干脆,我怎能轻易放过你。”元长渊这时候才露出自己暴戾又阴暗的一面。
房青玄瞬间哑口无言,心中多有亏欠与内疚。
元长渊用最凶狠的表情,说出最没骨气的话:“从今以后,你休想再抛下我。”
房青玄莫名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然后抬头亲上去:“好。”
再也不会了,这辈子他要与少璟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回到元京,元长渊没有举行宫宴,而是与房青玄在寝宫里待了七天七夜,连早朝都没有去。
元长渊一遍又一遍地在房青玄耳边逼问:“房子珩,你做不做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