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饭时,田大花说起她和张正和的婚事。
“眼看着你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自己也上点心,别老到处瞎跑。”
田大花瞧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觉得糟心:“没事在家绣绣嫁衣,收收心。”
“嗯。”季芳芳拿筷子在盘子里挑着菜,答应的十分敷衍。
“‘嗯’什么‘嗯’?”田大花一筷子敲在她手上,“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季芳芳不耐烦道。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田大花气得翻白眼。
一旁闷声不语的季老爹开了口:“你也少说两句,孩子都答应嫁人了。就这么几个月,你让她放松放松。”
“放松啥?!你是不知道她,她鬼心眼子多着呢!心里指不定还想着……”
田大花话没说完,季芳芳“蹭”地站起身来:“爹,娘,我吃饱了。”
说完,扭头就钻进了自己屋里。
不知是不是季老爹那句话勾起了她的心事,季芳芳突然觉得十分不甘心。
是啊,她还能在这月牙村待多久?明年五月她就要嫁到镇上去了。
到时候,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也就……见不到江竹了。
这么一想,今日得了那如意簪的喜悦便全然没了。
季芳芳咬了咬唇,眼神暗了下来。
她不甘心呐!
明明是她先和江竹熟识的!
当初江竹带着他那个小药童来村里的时候,因为她娘有腿疼的毛病,她有段时间,日日去找江竹替她娘抓药。
江竹待她温和有礼,叫她季姑娘,还细心的叮嘱她服药期间的忌口,还上门问诊过两回。
季芳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对她这么好的江郎中转头就娶了叶安年这个病秧子。
对自己也不像从前那样温和了,虽然还是笑笑的,可说出的话,却总是戳人心窝子。
季芳芳吸吸鼻子,越觉得肯定是因为叶安年。
她回了自己的屋,在床边坐下来。
想起今日得到的如意簪,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簪子江竹日日都戴着,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了她手上,那说明什么?
若是叫叶安年那个贱哥儿知道,两人闹掰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左右如今只是定亲,她还有机会。
这么想着,季芳芳呼吸都急促起来,她伸手去摸枕头下面,却摸了个空。
她心中一沉,一把将枕头掀了起来。
却见那枕头下面空空如也,别说簪子了,连她的帕子都不见了。
季芳芳吓得背后浮起一层冷汗,莫不是叫她娘现,给她丢了去?
心跳的砰砰响,季芳芳紧紧捏住被自己掀翻的枕头。
不对,应该不是娘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