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映照出的暖光笼罩她半边身体,模糊之间小女孩觉得看不清她的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在…
怜悯?
是在怜悯谁,她吗?
小女孩慌乱的移开目光,下意识拉紧虞清的手,却扯不动分毫。
她沉默了会。
“我叫夏夏…”
这下重新朝目的地行走,夏夏微不可察般松了口气。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虽然贫穷,交通不便,但是风景很好,蓝天白云,种满了金灿灿的稻田,空气都透着草木芬香。”
夏夏七岁那年正读完幼儿园,过完暑假就要上小学,村里的教育比较落后,她只能去镇上读书。
那时候还没有水泥路,普遍的泥土路,偶尔下一场暴雨,路就不能走人,但她每天坚持独自走去学校。
家里的田与牲畜都需要人照看,父母没有时间接送她,年幼的夏夏就这样独自上完半学期的一年级,直到她过完八岁生日。
学校开学,路上到处挤压着雪,路面很滑,因为开学,她穿上了过年妈妈新做的衣服。
夏夏顶着寒风,眼看就快要走到镇上,却不慎滑倒,顺着山坡滚到了下边,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很黑了。
“我醒来后就在这里了,刚好看到姐姐,我没有乱走,我是受伤了,才找不到爸爸妈妈的。”
夏夏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几分伤感,懊恼。
“是吗?”虞清冷冷道。
她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没有脏乱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摔下山崖的人,能否存活暂且不论,便是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滚过山间的人。
“姐姐是不相信我吗?”夏夏伤心道:“我才不会撒谎。”
“我信。”
你个鬼!
鬼话连篇。
夏夏忽然停顿,扭头看向虞清,笑容诡异:“可我觉得姐姐在说假话呢。”
…
成安包子铺,门口挂着两个长明灯。
木头门后,桌案上摆着几把菜刀,旁边是发霉烂臭的面坨,蒸笼里的包子同样沾满灰尘,发霉变质。
靠近住屋的小院子,一道巨大的身影单手握着一把刀,另一手托着人形物体推开院门,熟练的用绳子把刚拖来的人绑起来。
这里挂的灯笼有十几个,颜色不一的灯光照出地上人的脸,正是熊培瀚。
他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背部有拖拽后的痕迹。
在他一米远的位置,地面被人挖出成人大小的土坑,里面的人挣扎着往外爬,偶尔几声凄厉的惨叫。
直到他彻底爬出土坑,血液将泥土浸成暗红,身上锥心刺骨的疼,趴在地上的人浑身发抖。
“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逐渐逼近。
他惊恐地抬头,忍着剧痛使用双手去爬,余光看见土坑,瞳孔地震,恐惧在他心中蔓延。
土坑里除了他的血,还有一张完美的人皮。
他绝望的低头,才看到自己身上血红一片,鲜血滚滚流出,不断渗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