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笔,全都是煞笔,以为老子想拍烂片嘛,都去骂那个死胖子啊,当老板了不起嘛,怪不得之前就比不过老师,活该!”
“冯老师……”
提到冯老师,黄浩忽然又没了动静,靠在桌子腿上,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黄浩眼神动了动,听见了也全当没听见。
“浩子,黄浩,俺知道你在家,赶紧给俺开门!”
黄浩转了个身子,烦躁地用手捂住耳朵,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吼道:“哪个不长眼的,老子正烦着呢,滚啊,都给老子滚。”
捂着耳朵的黄浩没有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更不知道,门外站着模样朴素的两个老人,是从老家,千里迢迢来找他的老父亲、老母亲。
而他的老父亲、老母亲此番前来,也不是来看他这个儿子。
门刚
打开,两位老人就闻见了满屋子的酒臭味,以及黄浩满口老子的脏话。
沉默片刻,头发斑白的大爷放下拎着的大皮箱,大娘帮着将箱子打开,箱子里,没有装衣服行礼或是他们给儿子带来的吃的。
空荡荡的大皮箱里,安安静静放着两根大擀面杖。
黄浩的父母就是靠着这两根擀面杖,在小县城里,起早贪黑,靠做一间小小的面点铺子,将黄浩供上了大学。
如今,大爷大娘带着两根擀面杖万里而来,只为了打醒不孝子。
大爷将粗的擀面杖握在手里,大娘拿起一旁稍细的擀面杖。
片刻后,房门大开的室内传来一声惨叫。
“嗷,cao,谁打你爷爷!”
“俺叫你声爷爷你敢答应嘛,俺今天就打死你个不孝子,送你下去陪你爷爷!”
“打死你,别给俺躲,过来俺打死你个死小子!”
黄浩在地毯上滚了两圈,钻到桌子底下,勉强躲过了夺命乱棍,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也让他的酒气散了些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爸,爸你咋在这,你啥时候来的,嗷嗷啊,爸,疼,疼死了,住手啊,有话好好说,再打真就打死你儿子了。”
大爷红着眼,手里擀面杖虎虎生风:“打得就是你,别叫俺爸,俺没你这样的儿子。”
眼见着老爹的架势,像是真想打死他,黄浩又惊又怕,尚未完全清醒的小脑袋嗡嗡的,根本不明白,他老爹老家待得好好的,怎么就杀了过来,一副清理门户的样子。
将脑袋从桌子另一边伸出,黄浩求救地看向从小最疼他的老娘:“妈,妈救救我,爸他要打死我。”
黄老娘倒是没有否认亲子关系,她看着儿子,呼唤的声音一如既往充满了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宠爱:“浩子啊。”
“妈,妈,我在呢,您快帮我拦住爸。”
“浩子,是妈不好,妈从小没教好你,你如今有了本事却忘了做人的根本。”
“没事,等你走了,妈也不活了,妈下去陪你,重新教你做人,咱们从头开始啊。”
一行眼泪顺着黄妈妈的面颊流下,黄妈妈背在身后的手拿出,见到老妈手里的擀面杖,黄浩七魂去了三魄。
“妈、妈妈妈、有话好好——嗷!!!”
可不就是从头开始,重新投胎了要!
黄妈抹着眼泪,手上的劲一点不减:“浩啊,别怪爸妈心狠,你爸当年车祸凑不齐手术费,是冯导帮着付了药费,还资助你上完了大学。”
“我们都听网上那些人说了,你个死孩子,忘恩负义、引狼入室,还回头扒着冯导吸血,你、你怎么对得起冯导啊,我和你爸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黄老爹双目赤红,气喘吁吁:“跟这死崽子说什么说,生了这么个孽畜,打死了为民除害,送他下去亲自和冯导道歉。”
父母的回答,让黄浩一时陷入了沉默。
看着黄浩这幅表现
,两老更加失望,沉默等于默认。
很快寂静被打破,新一轮的混合双打开始。
黄浩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围着屋子躲闪两根擀面杖。
还能怎么办,父母打他,他总不能真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