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姐姐说得好!”
“咱们那也改叫香油钱好了,小师傅,得空上我们春和馆去,进进供?那处不高低富贵,给钱就是老爷,那才叫真正的众生平等呢。”
小和尚双手合十,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但被几个女施主围着,佛心还未修好,免不了面红
耳赤。
有年长的和尚拿了扫把来:“闹什么!你们不出去,冲撞了那些贵人,丢的是自己的命!”
“再不走,官兵侍卫就要把你们丢出去了。”
任花娘们再是不满,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往山门走。
有人想起来:“咱们走了,玉乔怎么办?她去茅厕还没回来呢。”
“那咱们回去?”
“回去干嘛,”另一个摇了摇帕子:“那伙和尚会告诉她的,她又不是不认得路。”
“也是,走吧走吧,今天可真晦气。”
无为寺里,玉乔娘子借了井水正在洗手。
她和春和馆的姐妹们是趁着难得空闲,一起来无为寺祈福的,怎知她晨起喝的一碗菜粥不对,到了寺中发作起来,赶紧跟寺中和尚问了茅厕的所在。
擦干手往约定的地儿走,结果哪里还见姐妹们的影子。
这是不等她,先进大殿上香去了?
玉乔要进佛殿去瞧瞧,结果就看到正大殿全是人,分列两排的军爷们把道都堵了,护着中间锦衣官袍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这么多官老爷啊。
玉乔不敢走上去了。
一个和尚经过,她赶紧拉住询问。
和尚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别的香客都走了,今日满朝给圣人祈福,不能接待其他香客了,趁现在大门没被守严,你也赶快走,要走不掉,就到后院避一避,千万别冲撞了人。”
“是是是……”
玉乔娘子一个女流,再泼辣也不敢在官兵面前闹,赶紧闷头就要出山门。
可她还是走得晚了,寺门已经被紧紧守住,还有官员并家眷在源源不断往里走,她要出去,非得挤开侍卫,逆流而行不可。
侍卫见她低头横冲直撞的,以为是哪家的侍女,指了指另一条道:“女眷走那边,这边是殿下和老爷们走的。”
“是是是……”
玉乔娘子哪里还敢走正门冲撞,想着寻个偏门溜出去也使得,赶紧走了。
穿过廊道,就看到一个人从眼前晃过,玉乔娘子看了那背影一眼,吓住,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去。
—
偏殿之中,老王妃接过香,朝佛像敬拜,口中喃喃有词,夏诉霜仍旧不信这些,趁着人多,她站到了后头去,在殿外看山寺风景。
殿内人虽多,但人人守着规矩次序,并不聒噪。
夏诉
()霜闭眼细听,今日春风只送来花香,却不闻半点鸟叫声。
睁开眼,远处圆门一个人出现,在往这边跑,脚步凌乱,着急忙慌。
等跑近了,才看清是一个浑身染血,身穿侍卫衣服的人。
“反了,有人反了!”
侍卫越过她,跑进殿中。
安静祥和的氛围被打破,乍见一个血人冲进来,夫人小姐们脸色煞白,立即退出一片空地。
老王妃意识到不妙,急问:“谁反了?怎么就反了?”
侍卫气喘吁吁:“三皇子,是三皇子!带着叛军杀进来了!”
立时满殿皆惊,现在六神无主的变成了这些贵人们。
“怎么会!”
“叛军攻不上来吧!”
“真是三皇子吗?”
“有多少人?”
夏诉霜在殿外抱臂听着,不似她们惊讶,只叹今日还真有大事发生。
现今在斜月观那边的人不用说,都是三皇子党,只要将无为寺的官员及其家眷控制住,杀了太子,直入皇城不是难事,宫里又只剩一个病恹恹的皇帝,皇位于三皇子而言唾手可得。
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半个朝廷齐聚一寺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