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有没有什么?”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凑着脑袋说悄悄话。
“那个避子汤。”她用气音说,生怕别人听到,“那碗药到底有没有用?”
鼓足勇气问完,换来的是徒弟怔愣的反应。
宋观穹向来的从容消失不见,脑子像灌了浆糊,停止了运转,眼中显见生了迷茫,还有一点预兆般的激动。
夏诉霜被他这个反应刺到,又想落荒而逃。
宋观穹立刻钳住她的手臂,心开始狂跳起来,声音干涩:“师父是觉得,我给假的避子汤?”
他不会欺负师父到那个份上,避子汤是真的,可她现在却有此一问……
夏诉霜立刻尴尬了起来,“不是,我是以为那汤药没有用处,会不会抓错了……”
手指又在转圈。
“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宋观穹有些激动。
夏诉霜却会错了意,心道徒弟当时也对丑事避之不及,主动端来避子汤,又怎么会造假,给自己留后患。
是她脑子蠢钝,才会疑到他身上去。
羞惭的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可宋观穹疑惑还没解开,他焦急发问:“师父为什么会问避子汤的真假,发生什么事了?”
夏诉霜被他逼视着,皮肤都像要烧起来一样。
“阿霁,我好像有身孕了。”她带着哭腔说道。
师父的意思是,他们要有孩子呢?
真相终于大白,这就是师父要和他说的事!
欢喜,如同闸口外的洪水,一时不能抵达,宋观穹首先感受到的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怎么放。
他看看师父的肚子,傻乎乎地问:“师父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徐府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然后把了脉……”
宋观穹闭上眼睛,清空
思绪纷杂的脑袋,将手小心贴上她的肚子,“难受吗?后来师父还吐过几次?”
“没有了。”
夏诉霜被这一举动弄得面臊,又不是夫妻,为何这样。
没有了?
宋观穹纵然狂喜,也有些不解,更想切实地知道,他真的让师父怀孕了。
“把手给我。”
徒弟的反应将夏诉霜弄得莫名,将手放上桌案,宋观穹搭上她的腕子。
诊着诊着,他的激动慢慢冷却下来。
将手放下,宋观穹神色莫名,转头想去摸茶盏,才反应过来桌案在二人之间。
他有些无措,又拉过她的手,将手指搭上。
夏诉霜被他闹得有点不明白了。
再诊了一次,终究是确定了真相,他面色都憔悴了几分。
“师父是亲自给自己诊脉的?”宋观穹看过来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夏诉霜点头,理所当然道:“来盛去表,滔滔满指,不就是喜脉?”
他收了手,叹了口气,看她一眼,又叹了一声。
虽是不想,但也只能告诉她实话,不然两三个月后,师父自己也会发现。
“那是洪脉,当时师父胸满气逆,方有此脉象,若脉象滑脉替替,往来流利,有盘珠之形,荷露之义,方为喜脉。”
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