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少了。
顾荣是汝阳伯府的衣食父母,汝阳伯上下供着都不为过。
那为何顾荣会声名狼藉?
他发现了盲点。
倘若顾荣的烂名声是假,他愿意冒着被长公主杖责的风险牵线搭桥!
他得暗中查查汝阳伯府。
宴寻当即下定决心。
不是他被银票腐蚀了骨气,主要是操心小侯爷终身大事。
宴寻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银子,径直离去。
暮色四起。
汝阳伯府。
安康院。
烛火幽幽,小阮氏身着灰色道袍,木簪绾发,双目微阖,无悲无喜。
伴随着汝阳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喋喋不休,顾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麻木淡漠的不似凡尘俗人的小阮氏。
她依稀记得,小阮氏与汝阳伯生母出身同族。大阮氏病入膏肓,阮家马不停蹄送庶出的小阮氏进门。
丧事喜事,前后脚。
及笄之年的小阮氏嫁给不惑之年的老汝阳伯。
婚后六载,老汝阳伯病逝。
二十一岁的小阮氏成了寡妇。
承袭爵位的汝阳伯,不由分说将小阮氏送去凄苦荒凉的青望观。
对外宣称,小阮氏心甘情愿为亡夫祈福。
有好事者猜测,汝阳伯记恨小阮氏恬不知耻,气死其身在病中的母亲,所以才这般不留情面。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在她嫁给裴叙卿多年后,偶然探知,小阮氏在青望观的十余年,曾有孕小产。
那个进出青望观的男人是汝阳伯。
她的父亲。
尤记得,确定此消息时,仿佛从天而降一道惊雷,炸的她脑子嗡嗡作响。
“请伯爷直说,需要老身做什么?”
小阮氏蓦地开口,打断了汝阳伯令人作呕的训诫。
声音像深秋凛冬的枯叶,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一丝生机。
汝阳伯通身萦绕着浓浓的戾气,咬牙切齿“你是汝阳伯府的老夫人,掌家理事是你的责任。”
“如何做,还需要本伯爷教?”
小阮氏不置可否,平静道“那便按规矩来吧。”
“杖责二十后,罚跪祠堂思过。”
汝阳伯皱眉“陶氏身子骨弱,哪里受得住杖刑。”
“父亲。”顾荣敛起视线,幽幽道“汝阳伯府势单力薄,哪里受得住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