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玉一口气上了凌意峰顶,心中生的闷气才舒缓了一些。
她将钗盒子揣进怀里,踏步走进去,却见庭院里来来往往着不少生面孔,阮瑾玉不禁脚下迟疑一番,快步去了正厅。
正厅门口,慕玄云伫立着,身旁的飞羽得了他的吩咐,身后领着几个人往后院走,阮瑾玉却瞧见其中颇为眼熟的人,是在蜀州时套她麻袋的那个大个子。
“阁主。”她走到慕玄云身边行了礼“这些是蜀州的人?”
慕玄云见她来了,开口问“是。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阮瑾玉一时哑言,心里衡量了几番“我与含柠他们在山腰逛山会的时候,碰见周凌了。”
“他看见你与邵安隐走在一起了吗?”
“没有。”阮瑾玉知晓他的顾虑“我将周凌引开了,邵安隐没看到我同周凌说话。”
慕玄云蹙眉“说话?”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罢了,先进去,我有事同你和含柠说。”
阮瑾玉抿唇迟疑一番,什么都没说进了屋。慕玄云目光随着她进去,捻着手上的扳玉,沉吟片刻,将外面的阮家军布置完后,关上了正厅的门。
“邵安隐呢?”阮瑾玉问
“他在客房里修文章。”含柠回,她递给阮瑾玉一杯茶水“过几日经筵日讲就到开始了,他也是为了准备文章跟我一道上来的。”
“经筵日讲?他是在翰林院任职?”
含柠点点头,阮瑾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当年攀诬阮子山的书生
林游不知是否在朝中做官,倒是可以问问邵安隐。
正想着,慕玄云走到二人身边,靠着阮瑾玉坐下,阮瑾玉收回心思,听他轻声开口。
“青云阁会从邵安隐入手,一年的时间将朝廷的党争激化到极端。”
他开门见山,含柠原先就同慕玄云商讨过此事,是以并没有什么疑问,阮瑾玉此时则有些蹙眉“阁主打算怎么激化?”
“说是激化,倒不如说是推波助澜,提早将吴国的结局写定罢了。即使没有我们,吴钊为了自己的集权,也在刻意激化党争。”
“等邵安隐上任翰林学士后,利用他能接触到的信息,先从太傅张道然入手,将他置于一个无路可退的境况。”
对于吴国的党派形势,阮瑾玉在阿朱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
吴国朝廷上有三党,现在不算陈李一党,就只剩下太傅张道然,和太师宋甫。
张道然阮瑾玉倒是认识,他曾也是楚国的大臣高官,为人为臣刚正不阿,对天下民本怀着一颗赤诚之心,这样的人竟能毫无芥蒂地另侍新帝,也令阮瑾玉初闻时不敢置信。
宋甫她并未听说过,是吴钊即位后从心腹客卿中培养的臣子,可以说在宋甫是吴钊在偌大朝廷大臣中最为心腹的存在。
张道然根基深,廉洁奉公以民为本,同他站在一起的朝臣大部分都有同他一样是有一腔赤诚的人。而宋甫与其说是朝臣,则更像吴钊的家臣,每当张党
推行利民政策,而不顾及吴钊的面子与利益时,宋党便会同张党掣肘一番,皇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